或許平日裡大災大難過後軍隊的出現總是可以安定人心。但此刻那些人出現在這邊無疑是起到了反作用——一些人憤怒地圍攏過去,而另一些人則試著尋找李真。
憤怒的人們試著質問那些軍人是不是打算來這裡再炸一遍。而這一次那些軍人表現得相當剋制,在長官的命令下沒有下車,做了一次“縮頭烏龜”。
退走的武裝直升機編隊帶回去了訊息,於是不少人知道他們的肖將軍。這一次的敵人是李真。
根據直升機駕駛員的描述,在他們退走之後的那一刻似乎兩個人在對峙,而且肖恆“看起來不像是一個人類”。這件事驚動了不少人。進而引發了相當程度的混亂。如果肖恆還是肖恆或許會有不少人試圖派出援兵。但問題是,變相的割據——這種事情有人牽頭的話,其他人或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接受,甚至支援。
然而眼下肖恆似乎變成了一個“異類”。在人類與類種這兩者之間的力場上,尤其在時局極其敏感的當下,沒人願意趟這灘渾水——尤其肖恆的對手還是李真。
那並非隨隨便便的普通人、前高官、或者能力者。不少人都清楚那兩個字代表著何種程度的戰鬥力。李真是在對類種作戰當中被塑造起來的英雄,眼下他成為了肖恆的對手。於是之前那個“傳聞”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了。
加之另外一些平日裡對他早有不滿的人在推波助瀾……
於是造成眼下的局面——在武裝直升機編隊退走之後一直到午後的五個小時時間裡,竟然真的就沒有人來增援他們昔日的那個“將軍”了。
而直到此時才有人試著來這裡一探究竟——因為他們之前已經接到了這邊的求助資訊,說有大量的傷員等待救援。與求助資訊一同傳過去還有另外一個足以在渝州高層內部引發地震的訊息——肖恆父子被李真殺死了。
這是名副其實的、一個人戰勝了一整支軍隊。
因此在李真出現之前這些軍人縮在車內。而當李真出現之後,他們終於認定那個訊息的確可靠了。
眼下他換上了一身新衣服,頭髮面龐被打理乾淨,整個人顯得神采奕奕。同時顯露出幾分若有若無的威嚴。
李真從人群之後走出來,於是場地裡安靜下來。
他走到當先一輛軍用越野車的旁邊站定,示意裡面那個帶隊的少校下車。
少校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略長的一張臉,眼下顯得有些緊張。一半是因為圍著車隊的那些平民看起來異常激動——沉默的氣氛裡隱藏著憤怒與悲傷的氣息,好像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另一半則是因為李真此刻看起來面無表情,令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更何況他的手裡提了一杆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像隨時準備戰鬥。
少校坐在車裡略一猶豫。先伸手解下腰間的配槍擱在座位上,然後用極慢的動作開啟車門、下了車。
向李真敬一個標準的軍禮。
李真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回了一禮。
於是少校砰砰直跳的心略微一頓,隨即長長出了口氣。
他試著先開口:“將軍絕頂唐門。我是來……嗯,我們接到了求援的電話。”
李真看看周圍的人,又看看這少校,沉聲道:“只有你們來?”
“過後還會有更多的救援。”少校連忙回道——儘管這句話算是撒了個謊,但他仍舊為自己之前作出的決定感到慶幸。同時他又雙腳一併。微微側身向周圍的那些人深深鞠了一躬:“我是鄧寶超。我代表帝國駐渝州的1231部隊向各父老鄉親賠罪。肖恆匹夫狂妄自大、喪盡天良,今日竟在此處行如此令人髮指之事,我們難辭其咎。”
他的腰完成了九十度,說完話之後沒有起身。
這支車隊的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