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極其落後,所以我想那個人一定也過得不如意。於是就把物質方面的極大滿足當成了人們追求的終極目標,覺得物質滿足了,一切也都滿足了,沒有紛爭了。其實這就和農婦覺得皇帝用金鍋炸油條一樣,覺得皇帝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您,我們這個時代的發展水平,如果忽然讓他來到這裡,他肯定覺得今天也是物質生活得到了極大滿足。然而他想象中的那種社會仍舊沒有到來。所以我覺得即便再過上一兩百年,世界真的發展成了他描述的那樣子,他所想象的那個社會也不會出現。因為他的那一套理論有最大一個漏洞——他忽視了人類的**本身。”
“也許那時候一切物質都可以得到滿足,但人類的**本身是不可能被消滅的。一些負面的情緒,比如嫉妒、仇恨,更不可能根除——一旦根除了,人也就不是人了。所以還會有犯罪,所以還需要機構來維持社會的秩序、組織社會的發展。於是還會有掌權者。也許掌權者不再需要斂財,然而其他的一些東西呢?”李真略一猶豫,“比如控制慾呢?比如異性呢?”
應紫陽與戴炳成微笑起來。
李真的臉上微微一紅:“這兩樣東西肯定是人們一直追逐的目標。而因為諸如此類的**所衍生出來的野心啊,貪婪啊,仇恨啊,最終也會像我從前所說的那樣,腐蝕這個起來完美的國家機器。”
“所以說只要人類還是人類,只要人類還會受到社會整體的制約,興盛更替這種事就是無可避免的結果。不過這也是在情理之中——這世界上能有什麼是永恆不滅的呢?除非……”說到這裡,李真愣住了。他直勾勾地瞧著應紫陽與戴炳成,喃喃道,“除非……每個人的力量都強大到不可思議,強大到社會整體的力量無法約束他,或者約束他的代價超出了社會整體能夠承受的極限。”
他的聲音漸漸低落下去,若有所思。
應紫陽竟然就那麼等了他一會兒。這時候應昭然也從應決然的房間裡走出來,讓一個年輕女子為幾個人端上熱茶。應紫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從氤氳的熱氣裡抬眼著李真:“想到了什麼?”
“我想到了……類種。”李真微微失神地抬起頭,“如果是一個由類種組成的社會,如果它們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如果它們之間的鬥爭遠遠超出了那個社會能夠承受的底限,那麼他們會不會在這種威脅下不得不約束自己的**——假如用盡辦法都不能對彼此造成傷害,那麼他們必然會選擇彼此逃離,形成一個鬆散的個體聯盟,只在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彼此交流,避免過多的接觸激發矛盾。那麼……”
應紫陽放下茶杯,臉上的神色終於變得鄭重起來:“那麼他們為什麼還是消亡了?”
李真心中一驚。同時開始後悔——自己怎麼把話題引到了這裡?
他當然不完全清楚是什麼力量毀滅了那樣強大的一個族群——他之前的推斷其實也是基於自己的判斷。倘若類種都是成年完全體,那麼它們的能力定然遠遠超越人類的想象。那樣一種可以無懼高溫、酷寒的存在,同時又能夠使用超越了物理規律的力量,彼此爭鬥起來的話,一定也像自己所說的那樣——代價太大。誰都無法毀滅誰,誰都無法戰勝誰。
那麼,毀滅它們的力量……
便是自己身上那種至今神秘隱藏著的力量麼?那種可以無視它們靈能的力量麼?
他不禁又想起應決然剛才對他說的話。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究竟是什麼東西?
自己曾對戴炳成明言,可以無視類種的靈能。而後也在北院接受了一些測試,然而並未得出什麼明確結論。眼前這位應公一定也知道這件事。
那麼……
李真索性抬起頭:“我不清楚。但是就我而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