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只是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微微顫抖著毫無血色的唇部,用無聲的唇語喚著:“米粒……米粒……”
我忘記了當時的感覺,只覺得有些冷,想要萃取溫暖,於是蹲下身子,靠近花青,將他溫熱的血染到自己身上,緩和這彼此的瑟縮。
聲音似乎不再調上,暗啞得不似我自己,卻只能擠出一個字:“哥……”
花青用血染的手指摸索上我的臉頰,冰涼地豎在我的唇上,添了妖冶的紅妝。那輕柔的聲音飄渺之極,如同一縷紅顏遭天嫉,單單留下末世的遺香:“米粒,這是個很好的歸宿,我……就躺在你的懷裡,很……幸福。哥哥沒有爽約,一輩子,陪著你。
這世上,除了我,你還會恨誰?這世上,除了你,我還能愛誰?”
一劍逝紅染鄉夢(四)
有句最需萬惡的話是這麼說的:你們都很好,但是我無福消受匹配不起。
有句最絕情的話是這麼說的:你們都很好,但我一個都不愛,因為我只喜歡征服的快感。
有句最吐血的話是這麼說的:你們都很好,但我卻只喜歡同性女人。
有句最無極的話是這麼說的:你們都很好,但我實在難以取捨,只能追求永遠得不到的完美,彈指間,剎那亦是永恆。
因為每一句應對的話都是糖點外面的華美包裝,即使美麗動人,卻是能看不能吃的產物。如果你非要吃,也無不可,只是會消化不良。所以,為了大家的健康,我什麼都不說。
按照可發展恆久定律,主角們都活了下來,惡人必然要悽慘的死去。至於主角是不是最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那絕對是導演得一個虛擬嚮往,或者是筆者筆鋒一轉,只尋求一種意想不到的境界,用一個埋藏的炸雷將一切轟成白骨皚皚的欲哭無淚。
至於未來,那些油鹽醬醋的生活,卻只能靠活下去的人們自己體味其中滋味。
當一切塵埃落定,四隻螃蟹與我現在全部搬到鴻塘的皇宮裡,當然是因為鴻塘的大包大攬行為,他連拉帶扯地將我弄上車,其它三隻螃蟹也自然跟來,一起守望著我最後的抉擇。眾星捧月的感覺很好嗎?我可以非常負責的說,很不好!
如果每個男人都是無條件的付出,那麼,我的小日子一定滋潤得油汪汪水亮亮地。可惜,他們都是有目的的,都想著在明爭暗鬥間將我帶回自己家裡去。真得,我不說也不能說,就算我跟哪個男人跑了,哪個男人也未必就是最幸福的存在,沒準還得給別人養兒子呢。
不過,每每想到此,我都笑得特奸詐,心情也豁然開朗不少。
眼下的場面雖然因四隻螃蟹的鬥爭而俞發混亂,但卻是我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刻。每次看他們鬥嘴或者使絆子,我都笑得眯了眼睛,將所有鏡頭都深深地記在腦袋裡,留下最珍貴的記憶。
陽關不錯的下午,我和曾經交代了遺言的花青蓋著薄被窩在大吊籃裡,如同貓兒般享受著金燦燦的暖陽。沒有人提承諾,沒有人提感情,只是如同幼年的米粒依靠著小花青一樣,單單是依偎著彼此的體溫,便覺得不會孤單。這種感覺很微妙,有著戀人的溫情,有著兄妹的牽絆,有著情人的愛戀,有著朋友的相惜。
洛七在救治了花青後就閃人了,用他的話說就是,他的醫術實在是登峰造極得厲害,為了給別人一個展現才能的機會,他還是決定去當舞男,開闢另一項技能。走之前,還不忘誇獎我肚子裡的孩子果然生命力旺盛,將來也是一個複合型人才。
我心裡想,這幾個絕對強悍的爹爹種子都混一塊了,能不是複合型人才嗎?沒準就一 人參娃呢。
身子懶洋洋地,掃眼白狐在旁邊翻看著雜誌,段翼用刀子削著蘋果,鴻塘與空運來的苞米正在搶奪我被子的一角。
當一切和諧得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