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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恐怕還是你採用的手段激烈了點,造成他的心理創傷了。”

冬末一笑,問道:“大海,你也怪我?”

崔福海開啟煙盒抽出根菸點上,搖頭,“本來你也沒錯,被那麼個孩子死纏爛打,除了重傷他,讓他退走,還能怎麼辦?畢竟跟個明知沒有未來的孩子耗時間,他耗得起,你耗不起。”

崔福海的大實話讓冬末笑了起來,不無感慨:瞧瞧,這就是成年人的規則,這是以夏初的智商根本就無法理解的東西。

“去看一眼確定他的病況也好。不過得麻煩你送我過去,同時還得幫我確定他身邊沒有人,他也沒有醒。”

“成。”

夏初躺在醫院的病房裡,因為發燒,他的臉色紅潤,倒不難看,只是嘴唇乾燥,缺少了光澤與活力。

冬末輕輕地走過去,站在病床前看了看點滴處方單上的用藥,然後倒了杯開水,用調羹醮了輕輕抹在他唇上,輕聲一嘆,喃道:“夏初,你現在可知道苦了吧?”

夏初猶在暈睡,不知是不是聽到了她的話,秀麗的眉毛微微蹙起,張嘴發出幾個無意義的音節。冬末給他餵了兩口水,見他在睡夢中把被子蹬開了,便替他蓋好。蓋被時碰到他注射點滴的手臂冰冷的一片,卻是壓在點滴管上的熱水袋是護士隨手拿過來的,沒換好熱水,起不了應有的作用。

冬末起身將點滴的流速放緩,換了熱水,剛把熱水袋放到點滴管上,夏初的手突然一翻蓋到了她手上。可能是貪戀她手上的溫度,他碰到冬末的手以後,就抓緊了不放。

他手上的冰冷讓冬末瑟縮一下,想把他的手甩開,又恐碰歪針頭傷到他。正想一根根地將他的手指掰開,就聽到夏初喃喃的喊了一聲:“冬末……”

他醒了?冬末抬頭,卻見夏初的眼睛雖然睜開了,瞳孔裡卻沒有焦點,顯然依舊沒醒,這一聲喊不過是他的夢話。

冬末剛把心放下,就聽到夏初在睡夢裡輕喃:“冬末,別太殘忍……”

殘忍,這個孩子如今終於懂得世間還有這樣的詞眼了麼?冬末啞然失笑,掰開他的手,聽著他皺眉低喊,“會痛的,會痛的!”

第十六章 跟蹤者(2)

冬末唇邊的笑帶出一絲苦意,伸出手去,指尖撫平他緊皺的眉頭,俯身在他耳邊輕輕地說:“知道痛,就不要再去找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去追逐與你不同世界的幻影。”

夏初搖頭,額頭鼻翼唇邊都因為夢魘而沁出一層薄汗,重重地喘了幾口氣,才吐出一句話來:“冬末,別對自己殘忍,會痛的,你痛,我會更痛……”

冬末一怔,胸口突然有口氣堵住了,心裡有個被封閉凝固很久的地方,似乎被強酸腐蝕,裂出了一個洞口。然後那股酸劑流了進去,圍在她已經麻木了很久的禁地,纏繞不去。

許久,她才將那口氣呼了出來,微笑著,溫和地說:“夏初,人會對痛麻木的,不要用你的感覺來衡量我,我跟你不一樣的。你會覺得痛的東西,我沒有感覺。你以為能打動我的東西,我也沒有感覺。所以,無論你怎樣對我,其實都是在浪費,你明白麼?”

夏初在睡夢中兀自不醒,只是沒有掛點滴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身體蜷了起來,蜷成一個嬰兒般的睡姿。

冬末將他的被子蓋好,輕輕地退了出去。出了房門,轉角的時候迎面撞見一行三人,走在前面的是對頭髮花白的老夫婦,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個膚色略黑的中年漢子。那婦人雖然年紀大了,但膚色白淨,不見絲毫斑痕,看上去竟是十分的娟秀端麗,與夏初的長相有七八分相似。

冬末的目光只在那老婦的臉上稍微一凝,她身後那中年漢子便注意到了,反望過來,打量冬末。

冬末並不躲閃,目光與之交錯而過,維持著她的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