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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懷有內疚之心,葉芳姑也顯得格外的溫柔,晚間去宋楠屋裡的時候,端茶倒水溫言細雨,極盡其心的服侍,也似乎不在乎宋家人異樣的目光。
這一日晚間,宋楠因白日傷了些精神接待探病的官員,吃了晚飯後便早早睡下,眾人也不打攪他,都各自回房睡去;半夜裡宋楠口渴醒來,不想驚動萍兒她們便自己起來倒茶喝,剛剛挪動腿腳落了第,忽然有人輕聲道:“別動,要喝水還是起夜?我來幫你。”
宋楠嚇了一跳,循聲看去,卻見葉芳姑正坐在床頭的一張小凳子上,那裡恰是自己床頭的目光死角,剛才自己睜眼時壓根就沒看到她。
宋楠噓了口氣道:“嚇我一跳,不愧是師父,我居然毫無察覺,這要是要我的命,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葉芳姑輕啐道:“瞎說什麼,誰想要你的命;喝水?”
宋楠點頭,葉芳姑起身倒了杯溫茶遞給宋楠,宋楠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喘了口氣道:“你怎地還不去睡?這幾日你天天來照顧我,定也疲倦的很,我已無大礙,你不用這樣。”
葉芳姑靜默了半晌道:“你受傷是我的責任,我豈能不盡心。”
宋楠笑道:“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可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葉芳姑道:“早知你跟韃子交戰,我該跟著你前去的。”
宋楠搖頭道:“我都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韃子,你別聽外邊的那些人瞎說,我要是會料敵機先,又怎會受了這麼多傷?再說了,你連家門都出不了,如何幫我?”
葉芳姑道:“奴家想好了,日後你要是有什麼危險的軍務,我便化裝跟隨,等你傷好了,幫奴家弄一套軍服盔甲來,奴家將臉上稍微抹些泥灰,便無人認出來了。”
宋楠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你還是不用擔心,我豈是那麼容易死的。”
葉芳姑低下了頭,宋楠好像看見有一滴滴晶亮的水珠落到她的衣襟上,一驚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大半夜的在我房裡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葉芳姑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她真的在哭泣;宋楠掙扎著要上前,葉芳姑忙起身坐到床沿上按著宋楠的身子不讓他動彈;宋楠握著她的手道:“出什麼事了?”
葉芳姑搖頭不語,宋楠急的坐起身來,卻牽動身上的傷口疼痛,絲了一聲皺起眉頭,葉芳姑忙道:“你別動,傷口剛結了疤,別掙裂了。”
宋楠道:“那你倒是說啊。”
葉芳姑道:“也沒什麼,奴家這幾天一直在想,是不是奴家是個不祥之人,跟誰在一起便會帶來禍事,沒認識奴家之前,你什麼事都沒有,認識了奴家之後,你便受傷臥床,還和韃子拼命……今日大牛來家裡跟我說了那日的情形,奴家被嚇到了,你居然跟那個叫呼斯楞的韃子將官單打獨鬥,這都是奴家的錯,我若不教你拳腳武藝,你便不會這般的好勇鬥狠……”
宋楠啞然失笑道:“你便是為了這個自責流淚?你是世上最喜歡自責的女子,若無你教我功夫,那種情形之下還是要拼命,但我恐怕就性命不保了,你是救了我的命呢。”
葉芳姑搖頭道:“不對,我該呆在你身邊保護,而非教你武功讓你好勇鬥狠,你知道麼……奴家……奴家已經將你和青璃視為世上僅有的兩個親人,奴家不敢想象,如果這一次害你送了命,奴家該如何活下去。”
宋楠心中激盪,這是葉芳姑第一次袒露對自己的感情,兩人之間的關係雖然已經很近了,但葉芳姑在言語上還沒說過這麼親近的話,這女子外表看著潑辣幹練,其實心裡非常的脆弱,自我保護意識也很強,若不是發自內心的愧疚,她絕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宋楠摟住她的肩膀,葉芳姑索性趴在宋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