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成為千人軍頭,但就這麼簡單的被人用刀刃架在了脖子上!沒了領頭人的宋軍亂套了。
對於宋人來說,眼前的一切讓人難以置信,即使範正明抵敵不過,也不至於片刻間被人擒了去。千人當中的多數兵丁都是傻眼狀態,連同文職的參軍都被抓了,而且中了一箭生死不明,十幾個隊正更是亂了手腳,有想衝過去救回自家主將的,又擔心妄然冒動反害了主將性命,有想去報信傳告左司馬大人的,卻發現雖然對面人數不多,封鎖附近通路卻是綽綽有餘……
從宋軍的反應,還有他們慌亂、錯愕而又有些無措的眼神中,羅開先看出了太多問題,但他對這種現狀沒有感到絲毫奇怪——路上稀奇事見得太多,反都已經習慣了。
對比來說,兩方除了人數上差異有些大,餘者皆不在一個等級上。
綜合而言,大體有三。
眼前的宋軍也算是精銳,但他們步軍居多,而且最關鍵的是兩方的武器配備完全不對等;其次在作戰節奏上,宋軍的計時方式大多是時辰、一炷香之類,而他羅某人的手下不敢說是按秒計時——沒有鐘錶計時器,卻是按數來計時的——通常是講十個數穿過幾道溝渠、百個數砍殺或晃過多少敵人;第三是作戰的心態上,自党項定難軍安穩之後,河西這方宋軍已有年半沒有戰事,在加上老兵漸去,新兵卻難有精銳補充,兩相合一,自是難免失之於鬆懈,而對比的他羅某人部下,萬里路程跋涉下來,再笨的莽牛也變成了猛虎,何況他的親衛隊又多是精中選優的人尖子……用句這時代文夫子的話語來評說,其中差距簡直不可以道里計。
劇烈的反應並沒有結束,羅開先抓著範正明,赫拉爾擒住了王參軍,兩個人騎著高頭大馬靜立在空場上紋風不動,他們的身後是安提亞諾帶著人整齊劃一的排成了三角鋒矢攻擊陣型,雖然人數不多顯得有些不夠規模,但肅殺的氣勢卻震懾得對面宋軍為之一滯——都是經歷過殺場的老兵,怎能看不出對方的精銳?
千人對五十人,或許他們會勝,但主將的性命安能得保?戰後又有幾人能看到勝利?
十幾個心思不一的宋軍隊正還在遲疑,他們的身後響起了悠揚的號角聲,之前一直緊閉寨門困守的魚骨寨寨門大開,湧出了足有數百人的精騎!
衝著左右湧上來的人,羅開先沉靜的把手中的俘虜交給手下,摘下長刀手中橫擺,肅然下令:“喊話!跪地棄械者不殺!”
“遵令!”幾聲應和響起,軍令被傳了下去。
少頃,“跪地棄械不殺!”整齊而充滿威凌的嘶喊聲響徹了整片區域。
而這嘶喊聲仿若有迴音般,宋軍們發現,他們的身後也傳來了同樣的聲音,敏銳的人頓時發覺——他們被包夾了。
兩面夾擊這種局面,可說是戰場上最兇險的,甚至不同於被包圍,至少被包圍了可以讓所有人置之死地而後生。但面對兩面夾擊,最愚蠢的領兵人都知道唯一的解決辦法是快速脫身之後覓地再戰,實是因為面對險況,即便鐵打的營盤,人心各異的情況下又能堅持幾分?
需知道,為了給靈州人一個下馬威,本以為身為坐地虎的他們之前可沒有盤下營寨!
吹號角等周圍各營救援嗎?
恐怕未等援兵到來,依靈州人的迅捷速度,都要把他們殺光了。
沒人願處危牆之下,沒人願意刀刃加頸,即便是宋人精銳的邊軍也不例外。
主將被擒,隊伍裡沒了主心骨,餘下頭領各有心思,何況還是戰死亦無功的結局?聲聲震懾中,宋軍崩潰了。
面對兩廂逼近的靈州人,面對悶聲不吭如同冷麵修羅的靈州人,最開始的時候宋軍兩翼計程車兵開始向外疏散,隨著壓迫的跟進,這種“疏散”便演變成了潰逃……
如同被擠壓的氣球,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