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軍使不和么哥打仗了?”楊細妹面上露出一絲喜悅的光芒。
王慎點點頭:“不過,你也知道,某的老家在江漢,你兄長在湖南,彼此之間只隔著一座洞庭湖。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細妹連聲道:“軍使,我保證只要你不去打么哥,么哥也不會去湖北的。”
王慎冷冷一笑:“你保證,你用什麼保證?對了,你們明教的首腦人物之間必然有特殊的聯絡方法。我也懶得問,不過,你好好養傷,儘快聯絡上楊太,就說我想見他一面,大家好好談談。說得攏,某帶兵離開湖南,將這洞庭湖以南地帶讓給他楊么。如果說不攏,對不住,我的部隊就在這裡紮根不走了。”
“另外,此事至為機密,只你我還是牛伯遠三人知道,切勿傳到第四人耳中。牛皋,這事由你和細妹去做。”
……
“各位聽好了,馬上收拾行裝,咱們去鼎州和杜判官還有武陀匯合,征討湖南摩尼妖賊一戰已經結束,也是到該回家的時候了。”
等到眾人到齊,王慎厲聲說:“動作要快,我只給你們一天時間收拾,明日一早大軍就要開拔。所有的船隻都必須要準備好了,如果船隻不夠,砍伐山上的竹木為伐。若有延誤者,軍法從事。”
眾將沒想到王慎如此急切要走,都是面面相覷,一臉色狐疑。
岳雲:“軍使,這是怎麼了?”
王慎將雞毛信扔過去:“自己看。”
岳雲剛一接過信,眾人就圍了上去。只看了一眼,都大罵起來:“好個姓李的奸賊,咱們在前線流血犧牲,他不但不幫忙,反去賺咱們江漢,是可忍,孰不可忍。”
岳雲:“誓誅此獠!”
王慎大喝:“罵能夠罵死李成嗎,有這工夫罵娘,還不快下去準備?”
這份急報是從復州送過來的,大概意思是說,李成的大軍突然乘船越過同洞庭湖在嶽州登陸,然後一路劫掠沿長江北上,前鋒已經進入復州境內。
李成軍其勢極大,嶽州宋朝守軍不敢出城。而復州那邊泗州軍也沒有駐軍,無法抵擋。
看信上的日子,已經是六天前了。按照時間來推算,此刻李成的前鋒應該已經到漢陽軍,說不定已經逆漢水而上,深入到安陸腹地了。
王慎心中擔憂,自己現在就算抓緊時間火速趕回安陸,卻不知道家裡又是何等情形。
現在他只慶幸自己留了個後手,出征湖南的時候只帶了背嵬軍一部。而前軍、踏白、選鋒、勝捷、破敵諸軍都還在。加一起一萬多人,即便自己不在家,李成又能如何?
“不能急,急也沒有用,越急越出鬼。”王慎在心中暗暗告戒自己。
……
第二日,全軍開拔。王慎也等不及後面的部隊慢慢乘船攜帶大量物資沿沅江北上,而是直接和一百騎兵騎了快馬先趕到鼎州城外二十里的老營,和杜束、武陀匯合。
“李成實在可惡,軍使,末將上次蘄州攻城戰受傷回黃州休養之後,迄今已經半年,身上的傷早已經好得完全,還請讓末將歸隊,待我上戰場之後親手斬下李成的腦袋。”
武陀看到王慎之後,一張臉上全是憤怒和不甘。
李成這人兇殘成性,在路上,王慎都在擔心杜束和武陀的安全。現在見他們沒事,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杜束一臉的愧疚:“軍使,此事都怪我,要罰你就罰我吧!”
王慎一把握住他的手,嘆息一聲:“約之,畢竟,就算是現在,我們和李成部也都是朝廷的官兵,是友軍,這事也不怪你。”
原來,在李家離開鼎州北進的這幾天裡,李成派了一支人數不多的部隊將杜束和武陀的營地團團圍住,等王慎來,才撤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