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頭腦,“他姓季,有什麼不妥之處麼?”
“我家正有位漁娘,也在尋找未婚夫。”蘭夫人便把小漁的事跟鎮遠侯夫人提了提,“……她在針線房一呆就是這些年,原來我想著,她既然痴心,由著她等到二十歲便是。誰知真到了二十歲,她依舊不肯嫁人,還傻傻的等著……”
鎮遠侯夫人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和戲裡唱的一樣呢!那戲裡也是說,兩人被亂兵衝散之時,約好了一定要再相見,要等到二十歲!”
“不過,小漁的未婚夫姓楚,不姓季。”無瑕有些遺憾的說道。
蘭夫人憐惜小漁的遭遇,替她尋過人,可是小漁口中那位姓楚的少年,根本沒有蹤跡。
“戲裡頭唱的,那縣令好似改過姓。”鎮遠侯夫人努力回憶著,“他父母家人都亡故了,差點被海盜擄走,是一位慈愛的老人家救了他。後來,他便認了那位老人家為義父,改了姓……”
“原來如此。”蘭夫人感慨的點頭。
戰亂,顛沛流離,再加上改姓,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他呢。
雖然只是聽鎮遠侯夫人講述了一個縣令苦尋未婚妻的故事,雖然有很多細節還對不上,蘭夫人眼下倒有七八分相信了:季縣令,就是小漁要等的人。
“如果此漁娘便是彼漁娘,那該有多好。”無瑕也有幾分相信,卻還不太敢確定。
鎮遠侯夫人靈機一動,忙道:“我聽戲是聽了個糊塗,不過,我有個陪嫁丫頭,那可是個戲迷呢,她肯定連唱詞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鎮遠侯夫人這陪嫁丫頭當然是早已嫁了人的,姓鍾,今天也跟著過來了,在外頭侯著呢。鎮遠侯夫人見蘭夫人和無瑕對漁娘的事都頗為關切,樂得做人情,便命侍女即刻把鍾嬤嬤帶過來。
等蘭夫人、鎮遠侯夫人、無瑕等人更衣回來,鍾嬤嬤已在潔淨舒適的廂房中等著了。
蘭夫人命陸先生、蔣氏、許靜文、晚霞等人拜見了鎮遠侯夫人,鍾嬤嬤也來給眾人見了禮。
鍾嬤嬤和鎮遠侯夫人年紀差不多,白白胖胖的,極愛笑,鎮遠侯夫人笑著問她,“那尋人的縣令還編過戲呢,那部戲,你可記得?”鍾嬤嬤忙道:“記得,記得一清二楚的!夫人,奴婢喜歡的要不的,聽了不下八遍!”
蘭夫人、鎮遠侯夫人都笑了,“真是戲迷。”
鍾嬤嬤便繪聲繪色的講道:“那部戲,戲名就叫《尋妻記》!講的是一對小兒女自幼便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兩家父母也中意的很,很早便為他們定下親事。後來兩家父母相繼得病離世,戰亂四起,這對小兒女一起逃亡,中途被亂兵衝散。這男子後來被人所救,認為義子,教他讀書,他跟著義父入籍金陵,本朝才開科舉,這男子便中了舉人,皇上親自取了他為經魁……”
“原來是他。”蘭夫人失聲道。
那一次的科舉,記憶太深刻了。解元是方磐,亞元是孃家弟妹的哥哥孔溥,經魁卻是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開國公有袍澤想招這少年為婿,少年卻拒絕了,稱已有未婚妻。
因著戰亂年代失散親人的很多,這少年又不姓楚,蘭夫人便沒往漁娘身上想。
更何況,小漁的家鄉在海邊,這少年卻是在金陵考的科舉。也就是說,他是金陵籍貫。
姓名既不相同,籍貫也不一樣,誰會把他和當時的小漁往一起想呢?小漁口中的未婚夫,可是和她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鍾嬤嬤忙陪起笑臉,“夫人認得他麼?”
蘭夫人覺察到自己的失態,笑了笑,“並不認得。不過,當年有位老友家的獨養女兒有意招他為婿,卻被他拒絕了,故此有些印象。”
鍾嬤嬤便眉飛色舞起來,“夫人,季縣令一慣如此!奴婢曾聽說,他的上司,知府大人有意許配女兒給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