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總睡不好,昨天晚上雖把孩子交給了奶媽,但也總睡不踏實,此時才剛剛睡實。
林清婉悄悄地下了床,拿了外衣去外室更換。
她噓了一聲,讓白楓等小聲些,這才吩咐映雁,“別叫醒她,讓她多睡會兒。”
映雁則忐忑道:“姑奶奶,大小姐要是不能送您,醒來肯定會傷心的。”
林清婉就笑,“又不是生離死別,傷心什麼?告訴她,少則兩月,多則小半年我也就回來了。”
洪州距離蘇州要近許多,到時候她要回京,大可以先繞到蘇州再走,雖然麻煩點兒,但能趁機回家看看不是?
這一次沒有上次去遼國和談時趕,加上洪州還算富庶,所以林清婉把白楓他們都帶上了。
只是精簡了行李,一行人輕車簡從的往洪州而去。
與此同時,林十他們也啟程往京城去了,都是從西城門出,不過林清婉他們要先一步離開。
林十他們押送著貨物到達西城門時,林清婉早走沒影了,但僅從城門處商販的議論中便知道林清婉走了。
他們並不值得林清婉是往洪州去,還以為與他們一樣是去的京城,所以吩咐商隊加速,想要與她一起進京,這樣路上也有些照應。
等他們緊趕慢趕總也趕不上,加上打聽也沒再見到林清婉的車隊,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道兒。
但他們也沒怎麼往心裡去,想著到了京城總會見到的。
八叔公一死,不論是林十,還是林十二等人都想跟林清婉修復一下關係。
互市是她管著的,將來他們還得看她的臉色過日子呢。
林清婉可不知道有人在想著討好她,此時她正坐在馬車中讀信,易寒便坐在一旁。
她笑道:“這次姚先生也隨行,看來我們那幅畫帶得值了。”
“郡主不心疼?”易寒蹙眉道:“那可是聖賢老子圖,千金難求的。”
“本就不是我的,哪裡來的心疼不心疼?”林清婉收起信笑道:“何況,這圖在懂得欣賞的人手中才是無價,在我這兒,它也不過是一張價值不低的畫罷了。”
“即便對方乃奸佞?”
“誰說奸佞就不能有藝術修養了?”林清婉笑,“這位宋大人雖不夠清正,但現在說他奸佞還是冤枉了些。”
易寒就沒說話了。
“就不知道姚先生肯不肯走這一遭了。”
易寒想了想道:“其實我可以潛入楚國,將畫交給姬先生。”
林清婉搖了搖頭道:“若是無人說服他,給了他畫也沒用。”
“郡主應該不會親自去的,對吧?”易寒懷疑的看著她。
林清婉一笑,點頭道:“我還很惜命的很,姚時去了被發現還可能活,我卻是決計沒有活著的希望的,所以放心,我不會去的。”
易寒就鬆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虎口脫險。
林清婉到洪州時,兵部閔尚書和姚時已經先一步到了,鍾如英的副將親自來接的林清婉。
林清婉連忙問道:“你家將軍如何?”
副將就側身道:“將軍在大營中等著郡主,郡主去到就知道了。”
林清婉與易寒對視一眼,皆放下心來,副將這麼說,那估計是沒事了。
她跟著副將往大營裡去,如今正是戰備階段,營中戒嚴,林清婉看了一路,見大家士氣還行,便更放心了。
一到主帳附近,戒備計程車兵更多,林清婉跟著副將往主帳裡去,站在帳門的親兵掃了林清婉兩眼,這才進去彙報。
鍾如英很快帶著人一同來迎接,“妹妹總算是來了!”
鍾如英撩開簾子,看著她便不由展開笑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