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全其美的辦法,同時也沒有看見退路,這讓他感到絕望。
撫在狙擊槍上的手指泛白、冰涼,內心裡翻滾的情緒連本人都無法分辨,視線集中在鏡頭中的波本。
沒有意識到危險的波本正對著鏡頭,夜晚無人,他雙手環胸、偶爾朝四周看看,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結合剛剛琴酒的舉動,很明顯等待的人是誰。
這一幕讓蘇格蘭苦中作樂地想:琴酒是真的厲害,什麼人都能叫出來的感覺。
明明零警惕性那麼強,此時被叫出來卻沒有半點懷疑。
琴酒稍微收斂了點,蔑了眼,遺憾無法正面欣賞蘇格蘭的表情,但他可以看見波本啊,只要準備充分。望遠鏡一放,透過黑暗也能看見等待的波本。
殺手忍不住笑了,現在他倒是非常希望視
頻裡的是真相了,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波本被殺死的畫面。尤其是被最好的朋友殺死的。
或者
他的視線從望遠鏡離開,轉到了蘇格蘭身上。
更近一點的、由自己親自動手製造的血腥場面,大概也會很好看吧。
蘇格蘭已經盡全力地冷靜下來,並且快速地思考了。
這是一道有陷阱的選擇題。
明面上二選一,他和波本只能活一個他殺了波本,或者他被琴酒殺死。
但實際上,後者是完全斷絕了生路他拒絕執行,相當於承認自己有問題,一旦他被懷疑,零就能逃脫掉嗎?恐怕在他被以「懷疑是臥底」的理由被處決的下一秒,零就會被安上相同的罪名,緊追著他的腳步共付黃泉了。
而前者看似還能奢求一絲存活的機會,卻依然是一條死路。
倘若他不是臥底,真的和波本不熟,或許可以做到無所謂,但偏偏事實不是的。
一旦動手殺了波本,不用別人,內心的自責就足夠將他自己送上斷頭臺。
怎麼辦?
如何從死路中尋找生機?
zero……
……
“什麼關係?”被突然問到的人微楞,好像不明白為什麼好友會有這樣奇怪的問題。
話已出口,波本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能夠送隨身物品,不是很好的關係,不會那麼做吧?”最主要的是,你送的,琴酒居然接受了。
“只是覺得適合,所以就送了。”輕易地給出答案,他說得到底是不是實話,其實連他自己都不太確定。
果然波本也沒有被說服,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神情看著他,“你說真的嗎?”
“是真的。”他沉默了下,又矛盾地表示,可能暫時無法做到像真正的局外人去評判琴酒,如果波本想要答案,可以再等一等,或者自己去找出來。是波本的話,即使不說,他想對方也一定會主動去接近並瞭解琴酒,或者可以做到絕對公正的評價。
波本確有此意,但是很顯然,好友的心理狀況才是他關注的重點。
暗處的密碼在說:別忘了我們的使命,hiro。
在執行任務的前夕,他們也曾有過交談,明知路途艱險,卻不得不前行。
“零,如果有一天我們當中有人被發現了……”
“別說那種喪氣的話!”當時的零很生氣地打斷了,“肯定不會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年輕時口無遮攔,總是為此而道歉,“好吧,我不看太多小說。”
畢竟小說裡的臥底都很……怎麼說呢,很容易被迫遇到奇怪的抉擇,特別是二選一、與同伴之間必須決鬥只能活一個什麼的。
零面色緩和下來,那時還有些意氣風發,“放心吧,hiro!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