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遣為數不多的警員守住的醫院,顯然更好逃脫。沒想到,那麼好的機會竟然被主動放棄了。
難道警視廳有那人的內應?
雖然不想把同事想得太壞,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種反常的行為,簡直在說「比起醫院,警視廳安全多了」。
啊,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比起警察,那人更害怕追殺的人。
也對,醫院既容易逃跑、也容易被算計。到了警視廳,兇手想要悄無聲息的動手幾乎是不可能實現的。
“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馬上就會知道了。”
到達警視廳門口,佐藤警官一邊解安全帶,一邊自信地說道。
松田陣平沒有反駁,能那麼順利就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下了車,但在追上目暮警部時慢了一步,對方已經被關在了審訊室,等候詢問。
目暮警部目光在他身上微頓,隨即,自然而然地繞了過去,對緊隨其後的佐藤警官說:“正好,你進去吧。”
“是。”佐藤警官馬上答應,並先一步進去了。
被無視的松田陣平遲疑著開口:“警部,我也……”
目暮警部毫不留情地拒絕了,“抱歉啊,松田君。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讓你在一旁看著已經是破例了。”
誰讓你非要轉到交通部呢!
這下想要審訊不行了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松田陣平只做出無奈的表情,倒沒有失望。
“說起來,今天新來的那小子呢?”
剛好白鳥警官出沒,目暮警部隨口問了一句。
白鳥警官疲憊地捏了捏眉心,不怎麼在意地回答:“他不是請假了嗎?”
非人手不足的情況下,一般不會特意去通知請假的新人到場。
但既然被問起了,作為同伴他還是禮貌地問:“要通知嗎?”
目暮警部遲疑了下,搖頭說:“算了。”
雖然姓氏和模樣都讓人在意,但應該不會和現在的案情有關。
松田陣平聽了一耳朵,倒沒有在意,他更關心裡面的情況。
從監控畫面上看到,那個男人始終垂著頭,一言不發。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角度有些熟悉……
他不由自主地走神想著,當然這應該是錯誤的,那張臉他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
諸伏景光垂著頭,對進來的人不看一眼。
就好像一個普通被抓起來、絕不主動交代罪行的犯人。
實際上,在迷迷糊糊中,依靠著頑強的意志力、以及某種彷彿從靈魂深處響起的催促聲喚醒,睜開雙眼對上目暮警部的臉時,他是嚇了一跳的。那一剎那,好像分不清現實與夢幻。
直到發現身邊的警員眼神陌生而警惕,他才堪堪回憶起陷入昏迷前發生的一切,接著意識到:不是正在和新同事執行任務,而是被執行的那個任務……也就是說,他不是警察,而是犯人。
就,心情怪複雜的。
並且還有一點熟悉感。
曾經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當他是蘇格蘭的時候。
立場頻繁顛倒,有種說不出來的、欲哭無淚的滋味。
這就是臥底要承受的代價麼,在哪邊都討不了好?
胡亂的想法,帶著濃濃的自嘲,試圖遺忘片刻那些不太美好的記憶,但那自欺欺人也不過只有幾分鐘,很快他就得強打起精神來面對現實,迫切感讓他必須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