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落下的時候。
【卻月陣】之內,那些訓練了最多一個多月的兵士,只做了一個動作——
握著長矛,朝著上面,惡狠狠攢刺!
那是具裝騎兵最大的弱點。
一瞬間十幾把長矛刺入馬腹,一頓亂攪,沉重的重騎兵,人馬帶甲數千斤,但是十幾個人,在這瞬間的爆發竟然讓重騎兵失去方向,朝著一側轟然倒下。
那騎兵猶自不死!
拔出劍來要起身廝殺,其餘士兵心中恐慌升起。
樊慶已大喝一聲,飛身撲上,直接盤住那重騎脖子,一把掀開面甲,反手一把匕首,直接從眼睛裡面鑿進去了,那鐵騎劇烈掙扎,十個人才按得住,卻仍舊是死了。
樊慶大口喘息,額頭冷汗不斷冒出去。
與此同時,他看著這天下一線兵團裡面的精銳鐵騎屍首,升起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殺了,殺死了一個,全身重甲的具裝騎兵?!
他殺的?!
哈哈哈,他,他殺了!
慘烈的血腥氣,代表著天下最強武力之一的兵種死在這裡,這幫稚嫩的新兵心中升騰起不可思議的存在,彷彿失去的力氣,彷彿身上的傷勢瞬間不存在了。
衝入其中的重騎兵,皆是這個下場。
前太平軍的三十三老卒,比起樊慶更為嫻熟地施展了重騎兵墜馬之後的地面擒抱刺殺技術,只是一瞬間,【卻月陣】就直接吞了十幾個重騎兵,沒有半點騷亂。
李觀一則仍舊作為主將,和宇文天顯彼此制衡。
箭矢弩矢的雨水瘋狂傾瀉出去。
那三千步卒的死亡只是短短時間,就已經到了一百左右。
軍勢已稍有糜亂。
宇文天顯已經凝聚軍勢出招,主動突出,猛然一槍刺殺,白虎咆哮,朝著李觀一撲殺而來,李觀一仍舊以【火天大有】的招式回擊,兩股氣勢狠狠地衝擊在了天空中。
轟!!!
在空中掀起一陣巨浪,元氣逸散。
宇文天顯長嘯,白虎展現邀戰的姿態,李觀一併不回應,只是以【火天大有】回擊,這就是追擊者和防禦者的不同——
宇文天顯只要撤走,就不會受到【卻月陣】的打擊。
但是那會讓宇文世家的名望都受到打擊。
宇文化大怒:「李觀一,懦夫!」
少年人只是張弓一箭射過去,宇文化翻身藏於馬腹,避開這一箭,李觀一轉頭對樊慶等人道:「繼續射擊,弩矢壓滿,狠狠地射!」
「是!!!」
而在這個時候,宇文天顯親自率領騎兵,輕騎兵和重騎兵分化兩側,直接從兩翼開始了衝陣,卻並非是衝擊兩翼的車弩,而是更深處的地方——
他們衝入水中。
宇文天顯比起【卻月陣】曾經面對的對手,更為冷靜敏銳。
瞬間意識到了這一座大陣的弱點。
大量騎兵從側翼穿插或者從後翼截斷水上補給,就會讓【卻月陣】成為孤城,到時候只是圍而不攻,都足以讓這一座軍陣,從內部去崩塌掉。
熾烈的火光匯聚,麒麟出現在戰陣之上。
李觀一轉身看著樊慶,道:「戰陣的指揮,就交給你了。」
樊慶的臉色微變,一咬牙,道:「諾!」
李觀一笑了笑,他把兜鍪戴在臉上,墨色的甲冑覆蓋了這個少年身上最後一寸肌膚,他翻身,坐在了麒麟的背上,森然肅殺的鋼鐵籠罩了這個少年的身體,讓他看上去威嚴肅穆,如同一位真正的將軍一樣。
他的聲音從鋼鐵當中傳遞出來,帶著平靜的肅殺。
「我們都有我們自己需要面對的戰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