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現起一縷安祥的笑容。
醉香草原的空氣,格外清新,迎面拂來的風,沾染著溼潤的花香,沁人心脾。雨後的草原上,猶如一塊浸染著水珠的墨綠色綢緞,大片大片碧綠閃光的野草,被風吹得漣漪盪漾。一簇簇星星點點不知名的野花,一朵朵染霞塗丹,一團團冷焰欲燃,為這片綠色絨毯點綴上絢麗的花冠。
感受著天大地大,無限廣闊,她感覺自己的心情也不自覺放飛起來。伴隨著大群肥壯可愛的牛羊,徜徉在草原之上。唇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目光落向身邊的男子,心中充滿了溫馨的幸福。
若是,時光能夠在最美的時刻定格下來,可以不用理會塵世紛紛擾擾,那該有多好!
藍銘軒躺在她的身邊,雙臂枕著腦袋,抬頭看著天空。嫩藍柔軟的天空上,白白的浮雲飄掠而過,帶著幾分悠閒自在。然而,這份自由終究距離他那麼遙遠,不知道要等多久,他才能夠執起心愛女子之手,策馬縱天涯?
醇蜜般的陽光,流淌過他的輪廓,勾勒出最完美的線條。微微半闔著的眸子,宛如溪雪之下掩埋的水流,不染凡俗的塵埃。
只是此刻這張妒殺眾神的絕世姿容上,浮起了一抹深深的憂色。他從小就擁有與別人不同的能力,可以預知到未來要發生的事情,也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小時候,他的父皇將他當成了妖孽,在宮中備受冷眼,早已看透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若非母后偷偷派出心腹偷偷將他和弟弟帶出宮,他怕是早已不在人世。後來,他遇上了師傅擎蒼,明明知道那個冷血的魔頭,不過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天賦。根本就不是真心真意的對待他,僅僅把他當成殺人工具。
但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回去見母后,他只能忍辱負重,拼命強大起來。不管多苦,不管多累,他都沒有落下一滴淚。男兒流血不流淚,他絕不會輕易屈服。
可是,當他忍著血淚,赤足踏著刀尖,一步一步走上巔峰的時候。
才聽師傅說他們被送離的那一年,那個昏庸無能的父皇,竟然聽信小人讒言,將他的母后藍心魅,當成不祥的妖孽活活燒死。
那一刻,他只覺得滔天的恨意湧上了腦海,甚至想要毀滅全世界。他知道師傅的目的達到了,他要的不過就是要逼自己入魔,他要的就是一個無情無愛的傀儡。
所有人只見到他翻雲覆雨的強大,淡漠殊離的冷情,卻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的背後,深藏著多深的痛與悲傷。
擎蒼知道他與君笙兄弟情深,為了控制自己,他以弟弟君笙的性命為要挾。君笙得知真相之後,獨自闖入惡靈淵想要手刃那個魔頭,卻被打得魂飛魄散。為救君笙,他逆天改命,想要喚回他消散的魂魄,哪怕是以封印他的力量為代價。
可是,君笙的魂魄早已經化作煙塵,他喚來的不過是一縷異世的魂魄。他將自己對君笙的感情,轉移在他的身上,因為他是弟弟生命的延續。
紅塵紛亂,他兀自獨立於九重宮闕之上,彷彿一個無心無情的神邸,冷眼看著世間種種生離死別。睥睨眾生,尊貴傲岸,對任何人皆是拒之千里之外。
也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相逢,讓他遇上了丫頭。他的生命中才真正的有了溫暖,這一份溫暖,他在輪迴裡守望了千年萬年。沉舟側畔千帆過,醞釀了幾個世紀的溫柔,只為一人傾盡。
阮琴塵俯下身,墨髮垂瀉而下,遺漏了點點陽光,輕輕地撩撥在他的面龐上,帶著幾分癢癢的感覺。纖纖玉手溫潤冰涼,頑皮地描摹著他的唇角輪廓,臉上浮起了絲絲燦漫的笑容。
“別惹火,不然,我可不介意野——戰!”
藍銘軒唇角微微一扯,低醇的嗓音,魅惑沙啞的響徹而起。手臂一伸將阮琴塵柔若無骨的嬌軀攬緊,讓她滑膩的身軀,緊貼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