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看小公子的眼睛不是很親切……”
“唉。”柳貞吉聽了嘆了口氣。
這眼神親切不親切,其實都不好說,每個人看東西都唯心,而且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都不一樣,只要沒辦法鑽進人的心底去瞧一瞧那人到底是怎麼想,光看外表還真不能說能百分百看全。
見她們王妃嘆氣,知道她是不知該不該信她的判斷,如花忍不住安慰道,“我看確實是不像相依為命,還幫兒子上京找爹的母子,那趙夫人看她家小公子的眼神,還不如您看王爺來得溫柔……”
柳貞吉聽了不禁一哂,半晌才道,“誰說得準。”
說罷,她不禁抬頭摸了摸自己眼睛,不知道自己看周容浚的時候到底有多溫柔,以至於丫環都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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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再去群芳院,群芳院全啞巴了,也沒誰撲到他跟前哭哭啼啼,算省了他不少事。
路上,他與長殳閒聊,“那她到底什麼時候來這院?”
長殳笑道,“王妃說還要晾晾,等您辦的案子一好,她有了那閒心再說。”
“哼。”周容浚哼笑了一聲。
隨即又自語道,“算了,她有那個心就好。”
晚點就晚點。
長殳笑。
周容浚橫了他一眼,撇撇嘴,道,“逼也沒用,比誰都能哭。”
長殳忍俊不禁,道,“她還是好的,心裡有您。”
周容浚這次沒再出聲,不過手提起了腰間的荷包慢慢拋著,拇指偶爾劃過荷包上那錯落有致的針腳。
她算來也不是一無是處,長得還不錯,繡工也還行,很多時候看起來很怕他,實則私底下她未必喜歡他讓她做的那些,但還是會為他去做,去容忍。
就像這針線活,她也練了許久,才把獅子繡得栩栩如生,宮裡最好的繡娘,也未必及得上她一半。
他知道她花了很多功夫與心思,練這些的初頭,她往往都是清晨起身,邊打哈欠邊練著,一坐就是一個上午。
如若無心,怎會數月如一日就如清修一樣,一個懶覺也未曾睡過,只為把他囑咐的練好。
但她不說,他也就假裝不知道。
“王爺,到了。”見他一路不吭聲,快到湘香庭時,長殳開了口。
周容浚“嗯”了一聲,停了腳,放下手中的荷包,偏頭漫不經心與長殳道,“你說,為什麼就沒人像她那樣能拿好分寸?”
長殳但笑不語,這事怎麼說?在王爺眼裡,王妃哪怕哭得讓他厭煩他都覺得是好的,而別的女人哪怕是為他死了,他都會覺得死得不是地方,髒了他的眼。
在他心裡,一個天上,一群地下,怎麼能比?
想起群芳院那群庸脂俗粉,周容浚心中厭煩至極,冷然地勾起嘴角,這次大腳一邁,快步進了湘香庭。
湘香庭住的美人是皇上賜的,在宮裡被人叫香美人,到了獅王府,就成了香姑娘。
想想,她進這王府也三年了。
所以她想提提身份,長殳也想得通。
只是她用的方法太不對現在的王爺的心思了。
周容浚一進去,沈含香就已經驚喜地朝他福了禮,那帶著風情的眉眼一動,嫵媚動人至極,“賤妾見過王爺,王爺您來了。”
“見過王爺。”她身後的丫環也福了禮。
周容浚看向她肚子。
沈含香順著他的視線往下,嬌羞得臉都紅了,低聲道,“本來,前段時日就該告訴您的,可是,那個時候,您在外面,好不容易候到您回來,王妃就進門了,我……我……”
周浴浚沒等她“我”個沒完,回頭主對長殳說,“你來。”
他昨天進門殺的人,看來對她們這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