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的唇顫了顫,還未來得及發出任何音節,又一陣夾著雪的狂風颳過來,刺骨的寒意讓她皺緊了眉頭,忍不住一抖。
她那一抖,顯得她的鎖骨更加清瘦了。
那一瞬,靳俞白的心口似被什麼重重堵住。
那兩天的賭氣和氣急敗壞在此刻全部變成了一口長長的氣。
氣消了,卻又變成了心口淤著的新的氣。
靳俞白也是此刻才發現,自己這兩天完全忽視了一件事情。
綿綿本來就比尋常的孕婦要瘦地多,這兩天她更是瘦地厲害,臉小了一圈,鎖骨也更加突出了,他在好些天前好不容易養出的一點肉,此刻是一點不剩。
皮貼著骨頭,哪裡像是被好好照顧過的樣子。
靳俞白整個人呼吸都不順暢了,他將手上的外套披到了綿綿的肩上,又取下脖子上的圍巾,裡一層,外一層地裹住她細瘦的脖子。
「冷也不會穿衣服?」
他先開了口,打破了那些天的冷戰。
若不是綿綿脖子上,肩上都倏然被裹著靳俞白溫度的大衣和圍巾包住,她都要以為自己在做夢。
她的心顫地厲害,眼睛連眨都不敢眨,就那麼呆呆地看著靳俞白的眼眸裡總算對她有了情緒。
那一霎,她也不知怎麼地,眼睛突然一酸,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砸。
深冬的夜,綿綿那雙眼睛濕漉漉的,似在愁山腰裡滾過,只一眼,就有不盡的憂傷四面八方地湧出來。
似小溪,似大海。
靳俞白替綿綿圍圍巾的動作僵住,他這一生裡的愧疚與反省,次次都跟綿綿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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