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了名的軍官駕馬至十五身旁,一伸手:“上來,帶路!”
十五上馬,抬手一指,“沿著這條路前行五里便是。”
洪泰一聲長嘯:“疾行五里!”
戰馬奔騰,十五單手抱住軍官的腰,左手扣住三枚鐵橄欖,“他們有弓兵。”
洪泰點頭沒言語。
狂奔片刻,即將抵達西路軍遇襲的山坳時,十五喊道:“琉國弓兵射程遠。”
洪泰高舉右手握拳,“上盾!”
十五趕緊從馬側拎出盾牌,餘光可見所有騎兵也都紛紛架起鐵盾。
轉過山路,之前還模糊的喊殺聲變得清晰,於馬上可見混戰在一處的北疆軍和琉國人。
“山坡上有十幾個弓箭手伏兵,將軍小心,在下去了!”
將盾牌交給洪泰,雙手一撐躍到身側騎兵馬背,再一蹬,遁入路旁山林。
洪泰掃了一眼這個士兵,壓下心中疑問,大喝:“兵刃出鞘,殺!”
十五在山坡林間藉著樹幹的掩映左右騰挪,迂迴著向之前琉國弓箭手所在地前進。
至一塊兩人高的巨石後,探頭觀望,山坡下的戰局已經扭轉。有前鋒營騎兵的增援,己方士氣大增。忽聞一聲輕微的馬鼻兒,就在這塊大石另一側!
十五斂氣凝神,手腳並用,無聲的攀至巨石之上。
三名琉國騎兵背對著他正觀察戰局……
“咔噠”,“咔噠咔噠”,機括聲響,十五的袖箭終於開光見血。
該死!他們這是什麼護甲?袖箭有一半沒能射進,堪堪卡在盔甲之上,怕是隻能輕傷這幾名騎兵!
因為是三箭齊發,沒可能瞄準頸項,而且這些琉國戰甲都有護頸。十五袖箭一出就換了藏身的地方,但當他躍出時看到正中間那名騎兵轉過頭來,鋼盔下一雙鷹隼般犀利的眼。
“殺了他!”
十五靈機一動,抓出一把鐵橄欖。僅憑聽聲辨別方向,不等對方馬頭調轉,左手一揮,五枚暗器飛出,目標不是人,是馬。
戰馬吃痛,仰天嘶鳴,不顧騎兵如何牽拉韁繩,一味的向山下狂奔。
十五從樹後閃出,縱身向前追了幾丈,摸來一顆火丸擲出,正正擊在曾經笑話過他的騎兵馬尾上。
叉腰學他狂笑:“哇哈哈哈,此乃火攻馬臀!琉國小兒受教否!”
“混賬!混、混、混、賬!”
十五靜靜的微笑了,可憐那剛才還囂張不可一世的騎兵被受驚的坐騎顛簸得連罵人都打起磕巴來,心頭大快,吼道:“滾、滾、滾、蛋!”
原來被他燒了馬屁股的那名騎兵正是這一隊琉國敵軍的將領。
隨著他被癲狂的坐騎馱著亂跑,這股偷襲部隊迅速撤離。洪泰分了五十騎前去追剿,無奈琉國戰馬遠比他們快,而且這些人熟悉地形。
山地中就怕被人利用地勢伏擊,以少勝多都是尋常。想那些撤走的敵軍也都打過一場丟盔棄甲,輕易不會再來殺個回馬槍,洪泰這才派了輕騎去召回追擊分隊。
下馬,走到十五身旁,“你是王爺親兵營的?”
十五見禮:“回將軍,小人正是。”
“今日立了功,叫什麼?我報上去。”
“小人不過是有些運勢,今日能擊退敵兵還是將軍的功勞。”
洪泰並不在意對方給帶的高帽,但也不追究這小子迴避了問題,只是一笑:“你可知被你‘火攻馬臀’的敵將名叫滿都拉圖,是蘇閬麾下一員猛將。”
此人最善偷襲,夜行輕騎可無聲入巷。
洪泰不再過問十五,重新召集兵馬整隊,分出十匹戰馬給輕傷者兩人一騎速速回營,重傷者自有人照看,或攙扶或就地取材造了簡易木架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