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幽冥深深的看了一眼揹著金玉引前來的遲慕白,漠然的轉身上馬。
遲慕白將她推上馬車,便跟著上了馬車。
馬車在街道上飛馳,左右微微搖晃著,不知發生了什麼,車輛突然急剎。
金玉引驚呼一聲,便不偏不倚的撞進了坐在對面的遲慕白的懷抱中。
她的膝蓋重重撞在轎廂地面上,腦袋卻撞在他的腰腹上,這尷尬的姿勢讓回過神的遲慕白瞬間耳根發燙。
車伕大聲的呵斥著:“你他媽的不要命啦!”
“沒長眼睛嗎?驚了我家公主!”
接著就是馬伕大力揮鞭的聲音,和少年痛苦求饒的聲音。
金玉引明白馬伕也是心善之人,畢竟他若不剎車,那少年必將被馬車撞倒,揮鞭是在懲戒這個少年的魯莽行為。
她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急忙起身挑開轎簾。
“不要再打了,他知錯了!”
“你過來。”
馬伕終於收起馬鞭,緊張的看著那個哭泣的少年顫抖著身子走向了金玉引。
“你沒被撞到吧?”
那個少年惶恐的搖頭,可臉上還掛著恐懼的淚水。
“那就好,馬伕哥哥打你幾鞭子並不是拿你出氣。”
“他擔心你魯莽的行為如不改掉,將來會給你帶來更大的麻煩!”
“他那樣做是為了讓你長個記性,你不要記恨他。”
馬伕是一個年近四十的漢子,聽到金玉引為他解釋。
那種被人理解的感動他人是無法體會的,他頓時紅了眼眶,心中充滿了感激。
那個少年怯生生的望了一眼神情舒緩許多的馬伕,又感激的衝金玉引拜了拜。
金玉引看出那少年的窘迫,身上破衣爛衫,赤著腳站在這寒風中,只怕這樣下去活不過這個漫長的冬季。
她取下頭上的金簪,伸手遞出了車窗,對那個疑惑的少年說。
“把這隻金簪拿去當鋪換一些銀兩,買些衣服鞋襪,剩餘的換些吃食。”
她衝著跟隨在側的顧幽冥說:“顧統領,勞煩您送他一程,告訴那個當鋪掌櫃,這金簪是本公主親賜,讓他按市價換,不可欺騙這孩子。”
顧幽冥驚訝於金玉引的心思縝密,若讓落魄少年獨自拿著金簪前去,絕對會被當鋪報官說是他偷的。
不僅換不來銀兩,還會被投入大牢中。
馬車絕塵而去,顧幽冥將少年拽上馬背,衝著繁城最大的當鋪永安坊奔去。
“大人,這位公主是咱們當今聖上的女兒嗎?”
少年怯生生的問,被寒風凍得通紅的臉蛋滿是髒汙。
“不,她是蒼文國國君最寵愛的小公主,十六公主金玉引。”
很快,在顧幽冥的幫助下,少年換了白銀五百兩,他將那隻金簪的樣式牢牢刻畫進了腦海中。
這筆銀兩能夠幫助他和那群同他一樣在社會底層垂死掙扎討生活的孩子們,度過這個令人絕望的嚴冬。
這一刻,他向天發誓,他要不擇手段的活著,賺足夠的錢贖回那根金簪親手奉還給恩人。
“公主真善良!”
這句發自肺腑的讚美讓遲慕白愈發的痴迷於金玉引。
他竟生出了些許恍惚,分不清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眼前的金玉引正如夢中那般嫣然淺笑。
“遲大人,現在早早回去甚是無趣。”
“聽說你們國內的男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想要學那個有很多弦的樂器。”
遲慕白思索片刻,好奇的問:“是古箏嗎?”
金玉引偏頭思考著,眼眸閃動:“是的,二十一根弦那個!”
“這有何難,使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