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來,道:“來,我敬沈兄一杯!”
沈醉舉杯與他對飲了,道:“劉兄也是來向我討要和氏璧的?”
“不敢。”劉黑闥執壺為兩人添了酒,道:“莫說我與沈兄的交情,但是沈兄方才在天津橋上的那兩戰,便足以讓很多人望而卻步了。劉某自問,比之王薄與楊虛彥尚是遠遠不如。”
沈醉玩笑道:“那劉兄只是來找我蹭飯嗎?”
劉黑闥哈哈一陣兒笑後,收整面容,盯著沈醉道:“我此次來找沈兄,主要是有一個很重要的訊息相告。”
沈醉問道:“什麼訊息?”
劉黑闥探過身來,壓低聲音道:“聽說‘武尊’畢玄已秘密潛入中原,追查他兩名弟子與手下多北塞十八驃騎失蹤之事。這訊息我也是最近才得知,不過並不確切。只是來提醒一聲,望沈兄小心防範。”
這確實是個重要的訊息,但沈醉臉上並無驚怕之色,反微微一笑,舉杯道:“該來的總歸是要來地,只怕他來得去不得!”說罷,舉杯而飲。他想到巫行雲,有此感言。
劉黑闥嘆道:“沈兄果然是好膽色,真英雄也!”
“不敢當。只是有些東西你想躲也躲不掉,與其害怕逃避,不如迎難而上。”沈醉說到此處,心中有些感觸,輕嘆了一聲。
兩人接下互敬了幾杯酒,閒聊幾句後,劉黑闥便起身告辭。
沈醉也不挽留,送他出門。
第六十八章 公子吃癟
今夜明月夜,月下的天津橋燈火輝煌,歌舞昇平。
沈醉於天津橋中段獨據一桌而坐,桌上擺著美酒瓜果。桌前兩丈遠外是一隊十人的宮裝女子正在隨著樂聲輕拋羅袖,翩翩起舞,兩邊則各坐著四、五名宮裝美女在奏樂。
琴瑟琵琶,簫笛管笙。其音嫋嫋,遠蕩夜空。
前後十丈的兩邊橋欄,每隔丈遠便遙繫著一隻離欄丈許的孔明燈,映得這十丈之內有如白晝。而除這樂伎舞女與沈醉外,這寬長的天津橋上卻是再無一人,兩岸亦無人影,連燈火亦是不見一盞,只有如水的月光輕柔灑下。
如此美麗夜景,沈醉佔著天津橋,一邊欣賞月色、歌舞,一邊小飲淺酌,當真是愜意非常,羨煞人也。
“明月當空照,美酒佳人伴,沈兄可當真是好享受呢!”隨著聲音,英俊瀟灑的侯希白出現在了天津橋頭,手搖美人扇悠然跨步而來。
侯希白的出現,吸引了這些歌伎舞女的目光,樂聲舞姿都是不禁一亂,隨即複合。他走到舞女陣前時,舞女們隨著他的前進在他身前穿插閃讓,以輕紗的羅袖在他臉前拂過,並報以含情脈脈的眼神。
侯希白臉上掛著溫和瀟灑的笑容一一回應,腳步不停穿陣而過。
“人生得意,須當盡歡。”沈醉臉帶微笑,指著左側的椅子。道:“侯兄請坐!”
“好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侯希白跨步而至,撩衣坐於椅上,含笑道:“沈兄今日雖以雷霆手段,三招兩式間連敗王薄與楊虛彥,震懾了洛陽各方勢力。卻須知仍處於風口浪尖之上,隨時都可能為和氏璧而丟掉性命。此時得意,只怕還為時過早。不過這等非常時刻。暗潮洶湧之地,沈兄竟還有心情飲酒作樂。卻當真是讓小弟佩服之至!”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沈醉拿了只酒杯放到侯希白麵前,為他斟滿了酒,舉杯道:“侯兄請滿飲了此杯。”
侯希白合了摺扇籠在袖裡,舉杯與他對飲了,放下杯來執壺為兩人各斟了酒,道:“沈兄若肯交出和氏璧。讓在下歸還妃暄小姐,在下願為沈兄說項,讓妃暄小姐不再追究此事。”
沈醉笑道:“這話王薄也曾對我說過。”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王薄我都沒答應,你自然也是一樣。說罷舉杯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