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遙看著他大伯一副要吃人的模樣,趕緊過去,掏了一百塊給了挖掘機師傅說:“師傅拿著吧。”
建國盯著凌遙手裡鼓鼓的錢包,說:“你這孩子,咋能讓你給錢吶。”嘴上這麼說著,卻沒有要把錢給凌遙的意思。
凌遙心裡也明白,他大伯因為沒能佔了他家房子心裡怨氣很大,要是因為這個跟挖掘機師傅吵起來,憑白給旁人看笑話。他掏這錢就是想快點把人打發走而已。
挖掘機師傅接了錢 ,開著挖掘機走了。凌遙看著他大伯了也走了,才小心地跨進屋裡,避開地上的一堆破磚爛瓦,朝後院走去。
門口毀了的這幾間屋子,當年也不是住人的,而是堆放糧食、雜物用的,後面的屋子才是住人的。
凌遙的家看著地方大,其實算上廚房,也才四間屋子,就是院子非常大。
後院裡有他小時候種的一棵核桃樹和一顆棗樹。
現在是八月中旬,核桃也快熟了。凌遙仰著頭看著樹枝上一顆顆青色的核桃,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小時候因為他身體的異常,爸媽常常吵架慪氣,也會在氣頭上罵他是個怪物,甚至打他撒氣。
不過不吵架的時候,他爸對他也算不錯。就是後來他爸媽想再生一個孩子,卻一直懷不上,他爸的脾氣才越來越差,經常動手打他和他媽。
他小時候嘴饞,看村裡的小孩子有核桃吃,就回家嚷嚷著也要吃,他媽喜歡吃棗,他爸就帶著他買了一顆小的核桃樹和一顆棗樹,栽在了院子裡。
都快二十年了,兩棵樹長的不快,差不多跟他的腰一般粗細。
凌遙臉上帶著懷念的神色。小時候,每次核桃成熟了,他們一家三口,一人拿著一根竹竿,打核桃吃。
夏天的時候,他們晚上在院子裡鋪一張席子睡覺。他非要把席子鋪到樹底下,結果棗樹和核桃樹上都有那種咬人的蟲子,有時候會從樹上掉下來,咬的他一身紅疙瘩,還很疼。
看著院子裡半人高的雜草,凌遙沒有往裡面走,站在那裡緬懷了一下童年,然後起身走到他的房門前輕輕一推,“嘎吱”一聲響,門就開了,揚起一些灰塵。
凌遙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站在門口,盯著地上的一串亂七八糟的腳印蹙眉,炕前、衣櫃前、書桌前都有一堆腳印,明顯是不久前遭了賊。
他緊皺著眉頭走了進去,開啟衣櫃和書桌抽屜看了看,都有被翻過的痕跡,不過裡面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了,他當年走的時候,把重要的都帶走了,帶著沒用的,他埋在院子裡了。
他站起身看著牆壁和屋頂上佈滿了蜘蛛網,傢俱上也是一層厚厚的灰塵。炕上的被褥也沒有收。
他看了一眼,又退出去了,轉身推開隔壁爸媽房間的門,地上也有腳印,屋裡被翻得很亂,衣櫃裡的衣物丟的滿地都是,角角落落都有被翻過的痕跡,真不知道小偷想找什麼東西。
當年凌遙才十五歲,他爸去了後,他恨他媽拋棄了他,就把家裡的門鎖了,乾脆住校了。
上高中後,課程重,他還要打工賺錢,也不想回家,大上學後,離得遠了,他更是不想回來,甚至有時候都忘了他還有一個家。
凌遙看著一屋子的蜘蛛網和灰塵,傢俱也被老鼠咬的木屑掉了一地,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收拾。
他只是一時無處可去,才想要回來。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當時根本就沒考慮過家裡十幾年沒住人了,還能住不。
無奈地在院子裡找到掃帚,揮了一下,揚起的塵土就嗆得他在屋子裡站不住了。
“咳咳。”凌遙一把扔了掃帚,捏著鼻子跑出去了。
院子裡的水龍頭生鏽了,不好還能用,凌遙擰開水,洗了一把臉。
他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