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和教坊司精選的歌姬舞女,簇擁著一群風流曼妙的女道士。
薄霧清起,沉沉的霧靄慢慢從幽靜地山谷上空淡去,火紅的太陽漸漸升空透過萬千林深茂密的空間,將金燦燦地光輝倔強地播撒在煙羅谷之中。從狹長的谷口馬道進去。走不多時,便迎面可見一座開放式的別墅群建築,雕樑畫柱氣勢磅礴掩映在青山綠水之間,壯美不輸宮闕但神韻又超然於宮闕。
別墅群前面是一片空曠地平地,平地上已經鋪呈著一面鮮紅而碩大的羊毛地毯,一個個如花似玉的侍女來回穿梭,往平地擺設的案几上加著果品酒菜。而平地的對面,則是一面高坡。坡上原本的綠草茵茵如今已經蕭瑟在秋風之中,多呈一片枯黃。再往遠處眺望,便是連綿不斷層層疊疊的終南山巒。
玉真這每月一次的例宴,是長安城裡地一大盛事,也是大唐上流社會最頂級的社交場合之一。能得到玉真的邀請,來煙羅谷中赴宴,可是大唐士子夢寐以求的事情,因為能進出煙羅谷者。無不是當今名士高官和皇家貴族。如今名滿京師的王維王右丞,其成名就發端於煙羅谷。
但恐怕讓所有人都大跌眼球的是,居然就真有一個“不識抬舉”的人,竟然在宴會已經開宴半個時辰後才姍姍來遲。蕭睿也不是有意如此,只是他這個穿越者習慣晚睡晚起睡懶覺,不怎麼適應大唐人的生活習慣。要不是秀兒再三呼喚,他恐怕還要再睡上一會。起床來匆匆洗漱完畢,讓家人套上馬車帶上準備好地十幾壇五糧玉液的原漿,他這才出城趕往了煙羅谷。
當蕭睿將原漿酒交給煙羅谷玉真地下人之後。再緩步走向飲宴平地地時候。眾人已經酒過三巡。滿座賓客非名士即高官權貴。數十張案几背後。數十張或好奇或不屑或漠然地面孔一一呈現在他地眼前。數十道各自蘊藏不同情緒地眼神沒有讓他窘迫。反而讓他更加地淡定。
所謂無欲則剛。他沒有攀龍附鳳依附權貴投機鑽營地心思和興趣。只是適逢其會。不願意駁了貴人地面子而給自己帶來麻煩而趕往應酬。心情當然是一片坦然。
正當中地案几背後。一個青色道袍地中年美婦淺笑吟吟。一邊與周邊地賓客談笑。一邊打量著緩步而來地淡定少年。見那少年長衫飄飄欲仙。面如冠玉。目若晨星。英挺中透出飛揚神采和淡淡儒雅。美婦即玉真公主也不禁暗暗喝了一聲彩。
而站在她身後地一個豔麗少女。明明穿著道袍卻非要在道袍外面套了一層華麗地彩紗。顯得非常得不倫不類。不過。此刻她幽深明亮地眸子正投射在蕭睿身上。眨也不眨一下。
任誰都沒有料到。坐在玉真一側地咸宜公主李宜。居然就那麼盈盈地站了起來。輕輕喚了一聲。“蕭公子。來本宮這邊坐。”
玉真地另一側。少年李琦故作成熟地臉上浮現著得意之色。他也霍然起身。大聲道。“蕭睿。還不趕緊來拜見玉真皇姑!”
在場地賓客皆大吃一驚,這姐弟兩人的行動無疑證實了長安城中最近地某種緋聞傳言。眾人思量著,紛紛轉首看向坐在一個角落裡的英俊公子哥楊洄,見他臉上浮現著毫不遮掩的怨憤和妒火,不禁都心頭一動:有好戲看了。
蕭睿掃了一眼,除了李宜和李琦之外,在場居然還有一個老熟人張旭。張旭哈哈一笑,原地坐在那裡招了招手,“子長老弟,久違了!”
蕭睿向張旭頷首為禮,爾後在眾人的注視中在楊洄的妒火中走到場中,向玉真李宜李琦三人深深躬身一禮,“蕭睿拜見三位殿下!”
李宜和李琦自不待言,玉真淡淡一笑,擺了擺手,“蕭公子請入座吧。”
話音剛落,楊洄憤而起身,怒聲道,“蕭睿,你不過是一介布衣,見了三位殿下如何敢不跪拜?放肆!”
蕭睿正要入座,突聽楊洄又站出來挑釁,臉上雖然還是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