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嗎?世風日
下,出家人竟也同流合汙,真是無恥之尤。他們吃得肥頭胖耳,紅光滿面,衣服穿得花裡胡
梢,一切的用具也都是那麼華麗,可一點也不曉得害臊。他們走起路來大搖大擺,不象柔順
的鴿子,而象是豎冠突肚的火雞。他們的地窖子裡堆滿了一罐罐的膏丹藥物、各種糖果、大
樽小瓶的蒸餾香精和香油,還有馬姆錫和塞普勒斯等地出產的名酒,簡直不是修道士的地
窯,而是成了藥劑師或香料商的店輔。更糟的是,人家看見他們肥頭胖耳,他們並不引為羞
恥。他們還道人家不懂得粗茶淡飯,清心寡慾,經常齋戒,只會使人清瘦而健康,縱使生
病,也不會患痛風症,因為一個正派修道士的清心寡慾的生活,正是治痛風症的良藥。他們
還自欺欺人,滿以為人家不知道一個修道士如果徹夜祈禱,嚴守戒律,自然只會落得蒼白憔
悴,哪裡會腦滿腸肥?要知道,聖多明尼古和聖方濟各非但都沒有華麗的衣裳,而且連一件
長袍都沒有,他們穿的都是不染色的粗羊毛衣,只是為了蔽體禦寒,而不是為了炫耀。但願
天主留意這些事情,叫那些供給他們豐衣足食的單純的老百姓,不要再上他們的當了!
現在再說林那多修道士重新起了俗念凡心,三日兩頭地去看那位太太。他越來越膽大,
因此越發纏得她緊,要和她行歡。那位太太經不起他再三懇求,又覺得他比以前長得更漂亮
了,有一天再也抵不住他的苦求和挑逗,只得象一般女人在被逼得無可奈何、半推半就時那
樣地說道:
“什麼!林那多神父,你們修道士也做這種事情嗎?”
他回答道:“太太,我只要把這件法衣一脫掉——這當然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我就
成了一個普通的男人,而不是什麼修道士了。”
那位太太裝出一本正經的面孔,說道:
“天啊,那還了得!你是我孩子的教父,我怎麼能跟你做出這種事來呢?這事情萬萬做
不得。我還常常聽到人家說,這是一種很大的罪過,否則的話,我就答應你也無所謂。”
林那多說:“如果你顧忌這一點,那你真是個傻瓜;我並不是說,這不算罪惡,不過,
一個人無論犯下了多大的罪,只要能夠懺悔,就會得到天主的寬赦。我倒要問問你看:我不
過替你的孩子洗禮命名,生這個孩子的卻是你丈夫。那麼,誰和這孩子最親呢?”
“當然是我的丈夫。”那太太回答道。
修道士接著說:“你的話說得對,那麼,你丈夫不是跟你睡在一起嗎?”
“那當然羅。”她回答。
林那多又說:“那麼,既是我和這孩子的關係比不上你丈夫親,當然更加可以了。”
她本來就不大能夠辨別事理,經不起林那多的慫恿,就把他的話信以為真,也許是故意
裝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說道:“你這些高深的話,叫我怎麼回答得出呢?”
於是她再也顧不得什麼教父不教父。只得聽他擺佈。兩人一旦走出了第一步,以後就明
來暗去地幹下去了,反正可以利用了這層宗教上的關係遮掩著別人的耳目。
有一次,林那多帶了個同伴來到她家裡,一看沒有外人,只有一個討人喜愛的小丫頭在
跟前,於是就叫他的同伴帶了那個丫頭到鴿房裡去教她念禱告文,自己馬上和那位手裡抱著
孩子的太太來到房裡,把門鎖上,在一張榻上取樂。正玩得高興,不料那女人的丈夫忽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