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何會這樣?”
只見許從業一直抬頭望著天空,眼裡藏著看不清的神色。“命債,終該還了,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話裡的沉重,蔓歌怎會聽不出來。她一直都知道,父親一直有事在瞞著她,但是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恰好此時,蔓歌看到樓蘭若一身新郎紅裝從府外進來,連忙跑上去問道:“蘭若,到底發生什麼了。父親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樓蘭若似是安撫著她,輕輕拍了拍她抓著自己衣袖不安的手,“蔓歌放心,這件事我自會處理。容我再出去問問清楚。”言盡,樓蘭若的身影漸漸隱沒於人海之中。蔓歌看看空蕩蕩的手心,有一種感覺,他一走怕是回不來了。
蔓歌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心裡也是一震。傻孩子,想什麼呢,自己都穿著新娘裝呢,他今日也沒什麼不同,怎麼可能會走呢。明明樓蘭若才出去沒多久,蔓歌卻像是等了幾年那般長,望眼欲穿是什麼滋味,她算是體會到了。
終於那抹紅色又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是他的身後還跟著一批官兵,有序的從他身旁兩側依次排開,將尚書府圍得水洩不通。蔓歌怔怔的看著他,到嘴的話不知怎麼也說不出口,一夕之間,哽在了心裡。
他的神色讓她覺得,他離自己好遠好遠,彷彿他們從未相識,從未相守,從未相愛。沒有任何特意的偽裝,卻讓眾人清楚的看到他眼裡那絲絲點點的冰冷和漠然,眉眼之中一點溫度都找不到。眸色黯淡的像是灑了一層灰。
蔓歌彷彿聽不見府裡下人們的竊竊私語,府外人們的議論紛紛,她的眼裡只有他的身影,那相近毗鄰卻遙不可及的樓蘭若。只聽見他那得天獨厚的聲音傳來,是那麼字字鏗鏘不帶一絲的感情。“皇上有旨,緝拿罪犯吏部尚書許從業,無需押到刑場,直接當場行刑,行五馬分屍之刑。若敢違抗,格殺勿論!”
“轟”一聲,蔓歌的腦子像是炸開了鍋,耳邊響起了“嗡嗡”的聲音,整個神經都麻痺了。五馬分屍,蔓歌機械的回頭看了看一旁的父親,依舊是那樣的表情,不慍不怒,是那麼坦然,那麼淡漠,似是早就料到了般,那麼從容的面對。
後到的賀蘭芝聽到這個訊息,立刻痛哭了起來,小綠也陪著賀蘭芝一起相擁痛哭。蔓歌恍若未聞。她第一次是感覺如此的無措。
不,父親可以接受,她不能,她要阻止,她不要她的父親受這樣的酷刑!蔓歌一步一步的邁向樓蘭若,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那麼堅強的她,現在卻脆弱的不堪一擊。
“蘭若,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蔓歌如往常般撒嬌似的扯了扯樓蘭若的衣袖,不料卻被樓蘭若一掌推到了地上,摔得狼狽不堪,頭上盤好的新娘髮髻也盡數散落,金色的珠釵滾落了一地,看上去,竟有幾分像蔓歌此時的心,是那麼的殘破不堪。
站在一旁的許從業,突然擋在了蔓歌的面前,傲然的對樓蘭若說道:“八皇子,事到如今,您還要演戲嗎?在樓蘭國潛伏十多年,夠了吧。騙了我女兒五年的感情,夠了吧。我犯下的錯,我自己一力承當,但你不可傷害我的夫人和我的孩子!”
八皇子,樓蘭若不是六皇子嗎。父親在對他說什麼啊,他一直在演戲,還演了十多年,那意思是他從他們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在演戲了?八皇子,莫不是瀚澈國那個傳言被殺死的八皇子吧,父親十多年前是將軍,哈哈,真是,真是。老天,你真是好生捉弄我啊,如此想來,那麼一切的一切不解的問題,便不攻自破了。
復仇啊,復仇。一切都是復仇,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陰謀,從一開始,就在他的算計之中,自己不過是他的一顆棋子。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假的!蔓歌趴在地上苦笑。
“笑話!就憑你,還有資格跟本皇子談條件,當年你對本皇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