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呼開恩,開始跪下來,bī迫皇帝讓步,大有不答應,就跪死的架勢。
大殿裡,更多的大臣開始猶豫,要不要跟著跪,按常理、習慣來說,一旦有人擺出了這個架勢了,大家都心知肚明,知道要怎麼幹,可今天這事,明顯就是皇帝有理,保鹽商,風險實在太大了,這一跪簡單,可日後萬一清算起來,豈不是跟著倒黴?跪的那些人,可是跟鹽商關係實在太緊密,無法脫身啊!這才不得不跪,可自己和鹽商的瓜葛,則未必有那麼厚,跟著摻乎這事,有必要嗎?許多大臣開始猶豫起來。
不過,跪下來的大臣還是越來越多,很多人都是不想跪,但是看著自己周圍都跪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實在是站不住,也不得不不情願的跟著跪下來。
首輔施鳳來看見後面跪著的越來越多,焦躁起來,膝蓋有軟化的跡象,按照他的習慣,這會,早該跪下來一起高呼開恩,團結起來對付皇帝了,這可是大家預設的,可是,一想到皇帝一再提醒他的“帝黨”二字,這腦子裡就開始漿糊了,跪,還是不跪?施鳳來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幾次都要跪下的tuǐ,都因為皇帝提醒的那“帝黨”二字,而撐住了,可看到後面越來越多的人跪下了,不住的將眼睛盯著他,他是如芒在背,tuǐ又開始軟,不過,當他看到一旁的孫承宗的時候,這膝蓋又開始硬了起來,都是大學士,為什麼孫承宗就這樣“悠閒”呢,似乎朝堂上的那些事跟他沒任何關係一樣。看到孫承宗“悠閒”的站在那裡,施鳳來心裡平衡多了,同樣是大學士,同樣是帝黨,他孫承宗都不跪,我幹嘛跪?他孫承宗還是東林黨呢……,這帝黨的第一人,更不是他施鳳來,憑什麼我就要跪?做了jī烈思想鬥爭的施鳳來,最終還是把快要軟下來的膝蓋給撐住了,轉而低頭盯著腳尖,彷彿朝堂上的事跟他沒關係一般。
看著越來越多的大臣跪下,擺出“ae”的姿勢,大有把皇帝一招打趴下的意思,楊改革暗笑了幾聲可笑,看跪的人越來越多,知道自己該出手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楊改革一個人忽然仰天長笑,笑聲裡,帶著悲涼,帶著淒涼,更是帶著憤怒和不甘。
群臣裡不少還在為跪不跪的事煩惱,跪麼,這鹽商通虜的風險太高,不跪麼,這膝蓋又在發癢,正在為難之時,忽然聽見皇帝瘋狂般的大笑,立刻拋下煩惱,轉而看著皇帝。
楊改革“悽慘”“悲涼”的大笑了一陣,將整個朝堂上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這才“憤怒”“不甘”等等情緒集於一身的道:“罷了,罷了……”
見皇帝口出“罷了”二字,跪下的很多大臣心裡暗笑,果然,這皇帝還是怕咱們這招啊!皇帝還是太嫩了點,這樣快就服軟了,連廷杖這種手段都沒拿出來,皇帝也太麵糊了啊!這事,即便是皇帝再怎麼準備,再怎麼nòng,終究是nòng不過我們啊!很多大臣開始得意洋洋起來。
“……罷了,罷了……”楊改革的“淚水”就開始出來了,“悽苦”“悲涼”“憤怒”“不甘”種種表情無可奈何的聚集在臉上……
朝臣麼有的開始歡喜,有的開始疑huò,有的皺起眉頭……
“……罷了,罷了……,朕以涼德,纘承大統,本意與天下更新,用還祖宗之舊,護我華夏子民,不期倚任非人,遂致虜猖逆起,雖已查明逆賊和東虜有謀,卻奈何查不得,問不得,只得坐看逆賊勾結東虜,坐看我華夏子民淪落為四等賤民,非是朕不問,卻是無力,卻是無可奈何……”
皇帝悽苦的話,讓大臣們目瞪口呆,本以為皇帝會說出服軟的話,卻沒料到,是這種話,這是什麼話?罪己?大臣們震驚的看著皇帝,連原本很多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