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敢……”
“不敢……”
“別,總指揮……”
眾人連忙推讓。
“今rì這一戰,左路軍獨抗整個韃子,為贏得此戰勝利,立下了頭功,當再受本指揮一拜!”秦良玉又給洪承疇稍稍的拜了一拜。他們這幾人的關係,比較複雜,說起來,如果僅僅只算官職品級,絕對是毛文龍最高,但,按照明朝的統兵原則,向來是文臣節制武將,巡撫高過總兵等,也就是說,按照規矩,該是洪承疇為大,但實際,又是秦良玉的總指揮,前線歸她總排程,她才是最高的長官。
這幾個方面將領的關係比較複雜,這個問題,一直是秦良玉比較擔心的問題,她一直擔心戰場上會出現那種各說各話的事,出現那種幾方不配合的事,要是出這種事,那可就是個大麻煩,說不準就會戰敗,好在現在大戰下來,沒有出現這種情況,讓秦良玉安心不少,今年這一戰,和去年在海邊打一打不一樣,去年在海邊打,有孫承宗坐鎮,她這個總指揮實際權力並沒有想象中的大,但如今深入內陸,她這個總指揮的權利就顯現出來了,毛文龍和洪承疇的官職和權力,本應該在她之上,可卻是她來指揮他們,秦良玉擔心軍令不暢,幾個人互相拆臺,互相推諉。要知道,她是一個女子,女子為帥,從古至今就少只有少,本身就極為艱難,即便是有皇帝的強力支援,可一旦有一丁點的過錯,只怕都會被人無限放大,不僅做不成這方面總指揮,只怕連指揮白桿兵的機會也會失去,這是秦良玉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雖然她是女子,可也有著封狼居胥,功成名就,留名青史的想法。
現在看來,沒有這種事的生,不管是洪承疇也好,毛文龍也好,甚至更低一級將領對她的命令,可以說很好的服從了,甚至說絕對的服從,這一點,讓秦良玉感動不小,若是這兩人對她有一丁點的陽奉yīn違,今rì這一戰,只怕都是另外一種結局。秦良玉這一聲謝,確實是有必要說。她在這個位置上,也不容易,壓力不小,並不是外人看到的那般風光。
“總指揮言重了,食君祿,忠君事,既然同殿為臣,下官又是受陛下指派,做這些,就是應該的,當不得總指揮如此重謝!”洪承疇比較意外,連忙推讓,這個謝,可有點重了。
“洪大人說錯了,應該說洪大人的左路軍當得起總指揮的此禮……”毛文龍卻是一下子就看透了秦良玉話裡的意思,倒是笑著和洪承疇說到。毛文龍和秦良玉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秦良玉的瞭解,絕對比洪承疇深刻得多。
“這……”洪承疇一時間,倒是沒明白是什麼意思,他來這遼東當遼東巡撫,不過是皇帝選中了他而已,不過是碰巧來這裡而已,不是他來,就是盧象升來,在洪承疇來看,誰來都一樣,他不過是按照皇帝的意思辦而已,秦良玉給他這麼一個大禮,他覺得過了,要謝,也該謝皇帝。
“洪大人確實當得起這個謝,呵呵呵呵,總指揮也不是白謝大人的,今rì一戰,雖然洪大人及其左路軍相當勞累,但韃子老巢未下,明rì還得繼續再戰,所以說,洪大人當得起總指揮的這一謝……”毛文龍笑著說道。實際說起來,他更能理解秦良玉的難處,以前朝廷打仗,什麼時候這麼順利過?上上下下什麼時候沒扯過皮?沒拖過後退的?那裡像今rì這般,總指揮一下令,下面的人立刻死戰,放以前,更本就不敢想,從來就只有督撫扯皮,將官扯皮,朝堂和前線扯皮,和他東江鎮扯皮,甚至和東虜扯皮,總之有扯不完的皮……
想著想著,又不得不想到自己的東江鎮,想到自己。毛文龍又有些感慨起來,秦良玉的位置,他也垂涎,封狼居胥,留名青史的好處他也不是沒想過。可想歸想,毛文龍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有這種領兵的機會的,和他扯皮的那些文官看不慣他不說,皇帝也不會輕易的讓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