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到誰的頭上?!”
看到花鳳山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浩星明睿卻也是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繼續搖頭道:“算我自找的!算我自找的!”
隨即,他的聲音一沉,眼帶憂色地問道:“那孩子傷得重嗎?”
花鳳山的臉色愈加黑了,怒“哼”了一聲,道:“當著全府里人的面打的,整整二十板子,又不是我親自下的手,你說能不重嗎?!”
浩星明睿不由得站起身來,想了想,還是嘆了口氣,又重新坐了回去。
見他這副模樣,花鳳山也忍不住嘆了口氣,道:“我府中也是人多眼雜,而你又身份特殊,現在外面不知正有多少雙眼睛盯著這裡,你想去看他,確是不便。不過你放心,那邊有湘兒照料著呢,那孩子的傷不會有什麼大礙。”
浩星明睿點了點頭,一時間竟是怔忡無語。
花鳳山與他相交多年,自然看得出他此時正心疼得緊,不由出言安慰道:“你又不是神仙,豈能做到事事料敵機先!誰能想到那個嚴興寶竟然如此色膽包天,公然在侯府之中欲行不軌,結果逼得那位性情剛烈的孟姑娘跳了樓。
更讓人料想不到的是,此事竟然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還如此性急地要利用這個機會迫嚴域廣就範。只是他若想要設局,便讓他身邊的那條老狗鄭庸去設好了,為何要牽扯上你我?還把玉兒也連累了!”
他越說越氣,明明是想安慰別人,結果竟又把自己的一肚子怨氣給勾起來了。
浩星明睿無奈地嘆了一聲,道:“孟姑娘的事情一出,玉兒心中多少都會有些自責。即便是皇上不來插上一手,玉兒他自己也絕不會放過那個嚴興寶!”
“但是這件事根本就不是玉兒的錯嘛!出事那日他又不在孟家戲班,根本不知孟姑娘去了嚴侯府唱戲,更不會事先就料到嚴興寶會對孟姑娘做出那等卑劣之事”
“花兄,你與玉兒相處的時日尚短,對他的性子還不甚瞭解。他實是太過在意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無論哪一個受到傷害,他都會認為是因為自己保護不周所致!”
“可是身處這樣的亂世,做的又是這樣危險的事情,他想要保護身邊所有的人,又談何容易!”
“所以那孩子從不敢懈怠,日日苦練不輟,他是想盡量把所有的艱難兇險都自己一個人扛下來。”
“這孩子!唉”花鳳山嘆息了一聲,“事情一出,我便看出他有些不對勁,本想找你商量該如何應對,結果皇上卻先傳來了密旨,命我等趕快採取行動。匆忙之下,我和玉兒便定出了這麼個計劃,而在這個計劃裡,玉兒卻是首當其衝”
“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將這個計劃繼續執行下去。雖然這其中出了些許意外,但大體上,事情總算還是在按照我等預期的方向發展,沒有出什麼大的偏差。
如今皇上已完全相信了我的話,對濟王應該是徹底死了心。這次他派我來,就是命你暗中知會段樸青,失蹤船家的妻兒已經找到。如此一來,此案的苦主也有了,嚴興寶便更是在劫難逃。此番嚴域廣要想保住他寶貝兒子的命,不拿些有份量的東西出來,怕是絕對行不通了。”
花鳳山聽了不由氣道:“既然皇上已決定與嚴家的人撕破臉,為何還要逼我演這出苦肉計出來,到底是做給誰看的?!”
“當然是做給天下人看的!你難道忘了,我們的這位皇上一直認為,在天下人的心目中,他從來都是一位聖主明君。既然是聖主明君,當然不可能會故意設局來陷害為他浩星家流過血、出過力的嚴氏一族。故而此案一定要做得逼真,看上去皆是因小輩之間爭風斗氣而誤傷了人命。既然是小輩們惹了禍,做長輩的當然要對其進行管教,這樣外人才說不出話來,自然也就不會懷疑此案是這些做長輩的在背後操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