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真兒這小娘子,也當真是作人有傻福,別看幹出這麼多荒唐事,可是說不定,她以後日子還會過得不錯。
說到底,這件事還得感謝他裴範先。
要不是他醫好了李弘,按照歷史軌跡,這裴真兒嫁到宮裡,還真就和她預想的一樣,新婦轉眼間就變成了寡婦。
成為了在歷史上毫無存在感的人,至於李弘死後,她的結局如何,也沒人關心。
可現在就不同了,李弘變成了好人一個,身體也漸漸強壯了,裴真兒嫁給他,可算是撿到寶了,一點不虧。
她以後啊,就偷著樂吧。
蟲嘶啾啾,裴範先越想越精神,半點睡意都沒有。
想到明天的洛陽之行,他是既擔憂又興奮,來到大唐也有幾個月了,這好像還是他做的第一件正經事。
大小也算是朝廷政務之中的一件,那種使命感油然而生。許自清,這號人在歷史上根本就沒有記載。
這可怎麼辦?
沒有現成的材料可以參考,拋開髒心眼的裴家人,這一位可以說是他在大唐迎戰的第一位朝廷大員。
鹿死誰手,誰說得準呢……
翌日清晨,事情的進展絕對不會一帆風順。
急於離開的裴真兒等人似乎都忘記了一個問題,西市,他早晨不開門!
是的!
別的裡坊都是清早辰時開門,只需要趕在開門的時候,第一時間把他媽幾個放出去,就萬事大吉。
到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只要盧超和裴家姐妹不出現在一起,就沒有人能抓住把柄。
可是,辰時開門的規矩是屬於別的裡坊的,東西兩市並不適用。
這裡不論是風吹雨打,天大的事發生,也照樣是雷打不動,未時開門。
這一來,就耽誤了好幾個時辰。
而急於奔赴洛陽的老裴,也無奈的停下了活動,在場院之中焦急的等待著時間的來臨。
盧超雖然人慫,卻也不傻,他現在這身份,再出現在兩位小娘子的面前,只會讓她們的唾沫星子噴死。
再說,這裡是誰家?
到處都是姓裴的,他這個姓盧的,還是躲著點好。
在裴荷兒的攙扶下,休息了一晚的裴真兒,勉勉強強的走出了大門。
她滿面愁容,聽荷兒提起,早飯也是一口沒吃。
她的心情,範先完全能夠理解,別說是遭到這樣殘忍的打擊,就是被動失戀,也不是一兩天就能恢復的。
趁著盧超不在,他走到了真兒面前,低聲道:“真兒,你我以前雖然素未謀面,不過,你今天既然在我家,就是緣分,我勸你一句,你還年輕,受點挫折根本沒什麼,想開點,以後好日子還長著了。”
走過來的時候,範先明明準備了好多話,可等到那雙佈滿了疲憊憂傷的大眼看著他的時候,他卻也想不起什麼好詞來。
這一段發揮完,他自己都很嫌棄。身前的裴真兒就更是一頭霧水,兩人視線交接,足有三秒鐘。
“誰說我們沒見過?”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範先一愣:“是啊,是一家人吶。”
她這個人還真是會抓重點,他說了這麼多,她怎麼就把這句話給聽進去了。
真兒又道:“雖然這些年你一直在西市住,可是想當年還小的時候,我們是見過的,你的模樣也沒有大變。”
“難為你還記得我,荷兒都已經不記得了。”他順口揶揄,卻立刻遭到了裴荷兒的反對。
“誰說我不記得了,上次我只是一時情急,沒認出來罷了!”
“再說,你不是也不記得我了。”
嘿!
這個小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