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地分析道:“來人身手動作極快,我和冷聽到動靜第一時間趕去,只和他過了一招不到,至於黃舒,一擊斃命,應該沒什麼痛苦。”
“是有人來刺殺的?”商祿兒接話道:“這外面已經掛上了紫音閣的牌子,難道是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暗算偷襲來了?”
“哼!那些酒囊飯袋,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單槍匹馬闖紫音閣的門子!”花小凡狂妄地冷哼,毫不掩藏眼裡的鄙視。
“小凡的話不錯,況且能在冷兒和流塵兩人手上如此輕易脫身,這茨城裡,該還沒這樣的人物!”城曰蹙眉,看著流塵,聲音有些沉:“來人可有什麼特徵,會不會是老黃從前的仇家?”
“身子不壯,該是女子。”
商祿兒眼尖地看到,在聽到流塵說出“女子”二字時,蕭冷月的眼,明顯帶了憂傷,更往斜去了幾分。
頓了頓,流塵繼續說道:“在交手過程中,她特意隱藏氣息還有工夫路數,招式凌亂,該都是想隱藏身份,而且無意與我們糾纏,只想脫身。”
“看來是怕過多交手,被你們認出脈路來……不然是熟悉的人,不然就是有名的人,只有這兩者才怕路出破綻,被你們認出來!”
流塵沒有說話,算是認同花小凡的猜測。
“呵……”城曰突然扯開嘴角,聲音淡淡地,“你們三個都熟悉的,莫不過紫音閣的人了。”
這其實是他們心裡都有的數,只看從簫暮雨到花小凡,沒人吭聲。
城曰輕輕嘆了口氣,起身道:“既然結論出來了,也就不必再討論了,小雨要傳的指令,還是等我們拜祭過老黃後再說吧……”
簫暮雨抬頭,神色複雜地看了他許久。
才道:“還沒入殮,暫且放在這屋子後面,用冰塊壘著。”
商祿兒看著簫暮雨由歡喜到沉鬱再到無奈的神情轉變,突然間想到,或者之前見得他,並不是本意,只想遮蓋住內心的痛苦而已。畢竟是夥伴,死在了自己跟前,這種無能為力的挫敗感,她何嘗不是切身體會過呢?
眾人剛起身準備進裡屋,一直沒說話的蕭冷月突然抬起頭,眼睛也沒看人,有些渙散地看著牆角和花瓶。
“過招的時候,我在她身上撒了琉璃粉,一個月內,不會掉……”
“冷兒……?”簫暮雨掩飾不住驚異。
蕭冷月雖然性子極淡,卻是整個閣子裡最珍惜這難得的緣分的人。這點別人或許不知,簫暮雨卻是真真切切一直看在眼裡的。原本以為,他不會將這事說出來……
城曰也微楞了一瞬,隨即放柔了眸子,淡淡地笑了。
“難為你了。”
蕭冷月一怔,轉頭看著他。直到進了裡屋,也沒再說話。
☆☆☆
夜裡雲來客棧裡走了大部分客人。聽說是街上在比武前夜舉辦了花燈鬥詩鬥武大賽,最高獎金到了三萬兩!比賽由茨城城主舉辦,四大鄉紳做評委,規模浩大,歷年成長改進,經久不衰!
客棧裡不少頭次參加武林大會的楞頭青自然不會放過這大賽來緩和緩和大會開始前的緊張心情,其餘老江湖也習慣了每次參加大會都去這花燈夜湊湊熱鬧,只有少數不愛熱鬧的人,才會留在居所裡,或喝酒,或八卦,總也找得著樂子。
拜祭完黃舒,眾人只安安靜靜地吃過晚飯,然後各自回屋。
西苑廂房後有個小池塘,養了一池的錦鯉,水波盪著水面上倒影的大月亮,忽而閃過一群金黃的小魚,面上的睡蓮被魚兒幾得歪歪斜斜,和著流動的水聲,發出深淺不一的輕唱。
商祿兒懸腿坐在池塘邊的假山石上,無聊地往池子裡投著小石子兒,驚得魚兒們四處亂撞,池水乍起。
忽而起了夜風,吹在她被池水打溼的褲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