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收拾,眼下都六二年了,現在已經開始一個勁兒的吹風,鼓勵中小學畢業生去農村勞動,大有可為。
就前幾天,二月十四號,上面下發了《關於一九六二年上半年繼續減少城鎮人口七百萬人的決定》的指示。
感覺情況危急的厲害……
再過五六年,建國剛好高中畢業,正宗的老三屆,他想不去都難……
算了,且讓他快活幾年吧。
李源問道:“去王姨家怎麼說?”
婁曉娥道:“別提了,王姨家鬧的有些不愉快呢。”
李源奇道:“她家又怎麼了?”
婁曉娥道:“王姨的小兒子回來了,就是雪梅姐的丈夫,叫宋勝利。本來在xx軍當連長呢,很有前途,宋叔沒經過王姨同意,就把他叫回來了,要送去北面戍邊去。xx軍在內陸腹心城市,條件相對不錯。可北面冰天雪地的,條件要差的多。
源子,你說宋叔怎麼想的?”
李源搖頭道:“不管怎麼想,都是高尚的,令人尊敬的。他都五十多了,壓水井一事上又立了功,現在是城東局的老大了。但往後基本上也就到這了,他歲數到了,沒必要再去為了名利爭什麼。
我們都能猜到北面兇險,他更不會不清楚。能做出這種決定,宋叔的內心一定是經過煎熬的。尤其是,前面有師父家的事……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宋家老大、老二在金家戰場上立過二等功,這些年過去,位置也都升上去了,調動起來不好弄。老三還是正連,好操縱一些。但位置越低,也意味著會在最前線。
宋叔,了不起。”
婁曉娥道:“王姨很生氣,不過她的意思是說,這件事無論該不該做,宋叔都不該自作主張,沒跟她商量。雪梅姐不敢說什麼,一個勁兒的哭。勝利哥倒是愛笑,一個勁兒勸王姨和雪梅姐。宋叔也不解釋,就說調令都發了。實在不行,他也打個申請,一起過去。”
李源頭大道:“現在怎麼樣,還在鬧啊?”
婁曉娥搖頭道:“王姨畢竟是老革掵了,見我帶著湯圓去拜年後,心情就好了些。不過罵你也是個不省心的,沒輪到你,就強出頭,也不為家裡老婆孩子想想。嘻嘻。”
顯然,在她心裡,也未必贊成李源替師父趙葉紅出頭,去搶這個苦差事。
李源回頭看著妻子笑了笑,道:“有些事,男人必須要去做。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但是請你放心,我個人覺悟遠遠無法和師父還有宋叔相比,我所有的努力奮鬥,都是希望咱們一家人能過的好。
除非再來一次小鬼子侵華,發生全面戰爭,不打就要成亡國奴,那個時候,我老李家兄亡弟披甲,父死子出征。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子孫去當亡國奴。
但除此之外,對我來說,咱們一家人的性命,高於一切。
娥子,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
我所做的任何決定,都是為了讓我們漫長的一生,過的更好。”
婁曉娥看著李源點頭道:“你放心,我都聽你的,你去出差,我一點都不怪你。”
李源笑道:“芳嘉園那邊去了嗎?”
婁曉娥應道:“去了……對了,老王大哥送了湯圓一個火繪大匏,就是在葫蘆上繪了赤壁圖。湯圓很喜歡,不過我給收起來了,擔心兒子摔碎了。”
李源笑道:“那咱們賺了,王老哥的東西,都是珍品。”
婁曉娥道:“我們還沒走呢,就碰到朱家溍先生去了,朱家溍先生看到我們都有些生氣了,說明明我們兩家才是鄰居,我們居然先到王老哥家拜年。他很認真的跟我講道理,說‘源子那小子和王暢安相識,還是我做的中人,總不能媳婦娶進門,媒人就扔過牆吧?’大家好一陣笑,然後我就帶著湯圓去了朱家。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