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睡覺的,可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了,這個時候齊貝貝給他打電話,幾乎就是受了委屈,聽她說話的聲音,更是讓人心疼,她還是個孩子,偽裝的面具,她帶不起來。
“說吧,你在哪,如果在京城的話,我去找你。”
蘇晨沒有說太多,她很要強,也很倔強,所以有些話未必說的出口,僅僅憑藉著這一句話,他就已經某偷了齊貝貝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齊貝貝內心一喜,不過她卻逼得沉默了起來,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齊貝貝把地址告訴了蘇晨,她也萬萬沒想到,大叔竟然會在京城。或許,這就是一種冥冥中的緣分吧。
不到半個小時,蘇晨就來到了齊貝貝所在的地方,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心酸,這個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含在嘴裡怕化了,握在手裡怕碎了的孩子,和曾吃過這樣的苦?何曾遭過這樣的罪?哪怕是他看著都頗為揪心,這要是讓她母親看到了,那還了得?不過蘇晨一瞬間想到了,她為什麼沒給自己的母親打電話呢?
十七歲的孩子,她們有自己的天空,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夢想,他們或許執著偏激,可是這就是青春。
蘇晨沒有去問,而是坐在了齊貝貝的面前,這個可憐的女孩,佝僂著身子,像是一隻受盡了委屈的醜小鴨,比起當初,也消瘦了不少。
蘇晨看著她,她也看著蘇晨,半晌,齊貝貝猛地撲進了蘇晨的懷裡,傷心的哭了起來。蘇晨也沒說話,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可是齊貝貝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堅強了這麼久,彷彿終於找到了一座靠山,讓她去依偎,原本所有的堅持與信念,似乎都在霎那間倒塌,她,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她承認,自己真的輸給了現實,當她毅然決然的與母親斷絕了所有聯絡之後,她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蘇晨當初跟她說的沒錯,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幼稚,多麼的可悲。這一天,並不遙遠,獨自闖天下,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與信念,更重要的,是要相信現實。
童話只有在小說跟電視劇裡,才顯得真切與觸手可及,可現實並不跟她想象的一樣,她敗了,敗得一塌糊塗,一敗塗地。
“怎麼這麼傻?”
蘇晨說道,算是詢問,因為畢竟她還只有十七歲,很多東西她未必能夠做到盡如人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對她日後而言,都算是一種歷練,可現在,蘇晨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身心造成影響,如果這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在她的心裡留下陰影,那麼就是一場永遠也揭不開的回憶了。對她,未必是好事。
“我知道錯了,大叔,而且,我知道我錯得很離譜。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有的,只是冰冷冷的現實,我不會再像從前那麼傻了。”
齊貝貝展顏一笑,髒兮兮的小臉,依舊充滿了陽光與自信,那個活潑開朗的齊貝貝,似乎並沒有遠去,蘇晨鬆了一口氣,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走吧,我帶你去吃一頓好吃的,睡個好覺。”
蘇晨拉起齊貝貝,離開了這個比起貧民窟都要讓人失望的陰冷的房子,這個世界陰冷的一面,從來都不會充斥著陽光,你自己不選擇走出去,那麼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黑暗中。
蘇晨將齊貝貝安頓到酒店之後,自己也一直都陪著她,這個小姑娘看著真的挺可憐的,蘇晨不會趁火打劫,因為她母親跟師叔關係匪淺,而且這時候他更像是作為一個哥哥對於妹妹的照顧與關心。
洗完澡,換了一身的乾淨的衣服,天已經涼了,早上六點半,當蘇晨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那兩個收拾房間的阿姨,看向自己的眼光,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