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車上冷靜下來,她又猶豫了,此時告訴了鳳藥,她會怎麼辦?
沒有證據,只有自己這麼一個證人,何況她是平民,以民告官,還是三品京官,已經有罪在先。
說出來鳳藥會怎麼辦?
只憑自己口說無憑,她能拿紫桓如何?
想了一路,也沒想出頭緒,這是她此生中遇到的最難抉擇的事。
直到回家,車把式把車子趕回馬房。
她做夢似的拖著疲憊到極限的步子回了自己房間,仍是腦中一片混亂。
胭脂猶豫不決,在屋內來回踱步,門外響起雲之的聲音,“你果然沒睡。”
雲之推門而入,胭脂心頭一鬆又一喜,剛經過生死,她見雲之如見親人,上前把雲之抱在懷中。
胭脂臉色慘白,連嘴唇都變了色,雲之推開她,上下打量一番,“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吧。萬不要相瞞,有什麼我們商量著來,三個人的腦子總頂過一個人。”
“先不要告訴鳳藥。”胭脂說。
她對雲之倒不瞞著,把自己今天所見所聞,所冒之險全部講了一遍。
講到自己被裙子絆住發出聲響,嚇得雲之捂住嘴,倒吸口冷氣。
“他們不會是把那姑娘直接弄死了?”
“有屍體就可以告狀啊。”雲之先是驚嚇,之後氣得直拍腿。
“沒,他們倒一時沒殺她。”胭脂臉色更難看了。
接著把之後發生的事說完。
雲之受了驚嚇,誰都想不到那貴公子似的人物這樣狠毒。
她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難怪,鳳藥與我想買套那邊的宅子都買不到,想是先被他入了手,若是別人家的房子,他又不是京中人士,不敢這麼大膽闖入就用啊。”
“也就是說這人老早就有此打算了,好深的心機,也許在拜訪我們時就有了想法吧。”
她打個冷戰問胭脂,“那姑娘呢?”
“肯定活不了。”胭脂想起一件事,眼圈紅了,她不想也不敢說出來。
紅玉的嘴被塞得那麼緊,想是怕她喊叫,那麼,那副宮體是怎麼取出來的?
一陣強烈的噁心湧上來,胭脂忍不住跑到屋外嘔吐起來。
雲之跟著出去,輕輕拍著她的背,“你受苦了。”
拍了幾下,突然停下來,腦中湧出一個可怕的念頭,胭脂白著臉直起身,與雲之對視,兩人心意相通,齊齊開口。
“難道是?”
“不會的!”
雲之心中為胭脂難受,擠出個笑意,“明兒,叫杏子來為你瞧瞧。身子要緊,先睡吧。”
……
紫桓回到來福酒樓,大大咧咧向椅上一癱,小廝上前送上密信。
他展信讀完道,“夫人那邊差不多了,我這兒進展稍慢了些。不過……也不成問題。哼,這些大人們,哪有幾個好東西。”
“那些東西都藏好了?”
小廝一改平日嘻嘻哈哈的模樣,抱拳道,“是,公子。”
“那是我們玄門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對了,嬰堂那邊怎麼樣了?”
“已差不多。”
“把咱們帶過來的那批人全部殺掉,不許留痕跡。從本地找新人來負責,對了,上次王婆說起宮裡的鳳姑姑願意給我們派人。”
“是!屬下遵命。不過,我們用官家指的人做看護不合適吧。”
“這樣他們還會懷疑我們嗎?這些當官的,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愛惜百姓的話說的比誰都好聽,踐踏別人性命卻如踩死一隻螞蟻。”
“希望夫人快點辦好那邊的事。”
“公子思念夫人了嗎?”
陳紫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