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亦琛沉默了半天,淡淡開口“你們的所有開銷這些年都是我負責,連結婚的事也必須我管,歡雨已經快三十了,難道就學不會自力更生?”
“亦琛,你拍一部電影的片酬恐怕夠我們活一輩子了,這點錢對你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我們有血緣關係,這個忙你不會是不想幫吧,如果這樣真是沒良心。”舅媽不像她丈夫一樣,,話裡帶刺,指責許亦琛連稍微的施捨都不想去做。
許亦琛不怒反笑,在何婉墨耳邊低語“讓你來看笑話了幸虧你廣東話不太靈光,我們馬上回去。”
何婉墨替許亦琛不平,她一直在控制在自己的情緒,怕忍不住說出來,她這麼一個外人,都氣不過這幫人的咄咄逼人,不知道他們對許亦琛有多大的恩情,索要的那麼理所應當。
許亦琛讓顧正江去車裡取支票本,顧正江取回來後,他寫好支票放到了桌子上,親友間的聚餐,他連筷子都沒有動,長久以往,他都是這樣,每次都會放下錢就走。
“這簡直就是鴻門宴,真不知道你受了他們多大的恩情,張口就在美國買房。”回去的路上何婉墨氣哼哼的說,車子裡很安靜,只聽見外面雨點砸下來,發出沙沙的聲音,旁邊不時有車經過,燈光投射過來,又慢慢消失。
“怎麼,心疼你老公了?”許亦琛的心情看上並沒有太受影響,好像剛剛發生的,和他沒有一丁點關係,留下的是張紙,他早已經習慣了他們的貪婪。
這聲你老公,這樣親暱的稱呼,讓她心跳加速,小臉也跟著紅了起來。
“你老人家,到底受了他們多大恩情,好像做的一切都理所應當。”她紅著臉,霧濛濛的黑眸望著他。
“記得之前某些人說過是我的影迷,喜歡我很久,連我的過去都不知道,何婉墨,你以前說過的話,真的沒有說服力,把我搞定了,偽粉絲這點可都暴露出來了。”許亦琛從煙盒裡掏出一根菸,點燃,單手開著車。
他哪受過他們的幫助,更別說是有恩,許亦琛出道很早,從沒想過大紅大紫,進娛樂圈單單是為了生存,那時他還不到十五歲,記的很清楚,在自己走投無路時,他想過去找舅舅幫忙,卻被拒之門外,親友尚且如此,他的親生父母,更是讓許亦琛寒心,他們各自組建了家庭,還有了孩子,他父親有了兒子,母親更爭氣生了一對雙胞胎,這對曾經的夫妻,都很有默契把他棄之不理,唯一的憐憫,只給他在圍村留了一間十多平米的小房子,狹小的只夠容下一張床。
十八歲生日,那時的他要比同齡人成熟沉穩很多,終歸年齡小,還是天真的以為自己的父母會過來為他慶生,他用自己打工賺來的微薄薪水,買了一個蛋糕,左盼右盼,在那間窄小的房子裡,苦苦等了一天,結果還是一場空,他惱怒的把蛋糕扔到了樓下,嘲笑自己還對親情抱有希望,一個孤家寡人還在想要親情。
後來進了娛樂圈,一路順風順水,從也出道至今,許亦琛的人氣從沒有遇到過瓶頸,成了當之無愧的天王,直到現在他仍留著在圍村的房子,時不時的會回到那裡,提醒自己過去受過的苦。
這些事情許亦琛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帶何婉墨來到在圍村的那間老房子,很坦誠全部告訴了她,這是他第一次將心中的傷疤痛楚赤裸的展現在別人面前,他想讓何婉墨知道,自己的過去並不光彩,沒有顯赫的背景,沒有可以依靠的親人,今天所擁有的一切不是唾手可得,而是來之不易。
這也許也是他為什麼總是想要照顧何婉墨,她和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同樣的自卑沒有自信,沒有野心,沒有夢想,總是自我貶低,只不過何婉墨要比他幸運,因為她遇到了他,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去保護她,讓她依靠。
自己的陳述,許亦琛在何婉墨眼中看見預料中的驚愕,然而那抹驚愕迅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