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學著前一夜元魍開暗門的方法,開啟了囚室。
迷迷糊糊的白洛聽到聲響,似乎帶著幾分訝異睜開了眼。等看清眼前人的模樣時,他就更加驚訝了,眼睛一下子瞪大了,顯然瞌睡都沒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元……陛下呢?”
金十三席地而坐:“你非要問我是什麼人,那我可以說是跟你祖上有些淵源吧。至於我為什麼在這裡……這些都不重要。白族的祭司,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白洛陷在“祖上淵源”裡不可自拔,表情一時間是說不出的怪異,似有驚嚇,也有驚悚,彷彿還有……驚喜。
金十三不等他多作反應,徑直問道:“冰棺裡的那具屍體一直沒有腐化,還保持著完好的身軀,是不是跟你的血有關?”
白洛猶移了會兒,才點頭答:“是的。您說與我祖上有淵源,那您就應該知道,我白族很早以前屬於神祇一支,雖然傳到我輩,族人已同凡人無異,就算是祭司,身上的力量也都可以忽略不計了。但不管怎樣,我們身上流著神祇的血這點是沒有改變的。我在族裡找到古載秘方,由我族人的血作為藥引子,再引活人心血,喂與死者,存於冰中,可保屍首如新。”
金十三皺了皺眉:“原來如此……原來是要活人的心血……難怪……”突然間,她覺得什麼都無需再問了,也不想問了。
她以為知道了自己想了解的答案後,會讓自己重新立於主導地位。誰知道,現如今,她卻是比不知道之前更加暴躁了。
金十三有種自己如獵物走入獵網,不能呼吸的錯覺。
她想了想,問白洛:“有人委託我,照料好你。我現在帶你離開這裡,你走得動嗎?”
白洛卻是搖了搖頭:“我不能離開。我走了,金藍的屍身就維持不了,我的族人會因此遭殃的。”
金十三嘆口氣:“果然那具屍體才是禍端……”拍拍屁股,站起身來,轉到冰棺旁邊,圍著它繞了幾圈,抬頭問白洛,“你覺得怎樣毀屍滅跡才最快捷,最方便,最不可挽回?果然還是用火燒吧?”
白洛大吃一驚:“您這是要幹什麼?”
金十三道:“除掉禍端,那就萬事大吉了。”
白洛趕忙勸:“您可千萬別做這個打算……今上這位是殺星轉世,註定會對世道帶來災劫。而大輿皇朝至今還未變成水生火熱的境界,我猜想,應該就是因為金藍吧。您別瞧咱們陛下一臉凶神惡煞,可他為了金藍,那是什麼都肯做的。金藍活著的時候,她無異就是壓制今上的唯一利器;金藍死了,今上也還有她的屍首可做念想,盼著她有朝一日能夠復生,所以陛下才不會對這天下人大動干戈,只怕金藍回來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個殘破的世界。但如果您真的毀了這具身軀……那麼,我想,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能夠剋制這位陛下的事物了。”
金十三氣苦:“這也不成,那也不行,難道就沒辦法了嗎?”
白洛很顯然對另外的事情感興趣:“昨晚……您是不是也在這裡?我的意思是,雖然你沒現身,但確實存在著。”
金十三預設。
白洛更加驚喜,不過他還是忍耐住了,沒接著問更深層次的問題,只是轉了話題,道:“其實,我很早以前替金藍看過面相,但卻沒看透,我也一直沒明白是怎麼回事。今日見了您,突然就有豁然開朗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您身上某種味道,似乎跟金藍很像。”
金十三瞥他一眼:“我倒不知道白族的祭司還要搶狗的飯碗,不僅看面相,還開始聞味道了?”
白洛沒在意金十三的嘲弄,接著道:“雖然我從來沒有經歷過今上陛下那種執著的感情,但我也還是明白一件事,不管天上地下,沒有誰比元魍更愛金藍。”
金十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