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女人?
他不知道答案,只知道自己三天來不安的心,終於在確認她的安危以後得到安歇。儘管她一身傷痕累累,至少活著,謝天謝地,光是如此,他就足以感謝這三十三年來,他從不曾相信過的神祗,無論國籍。
他抱住了她。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如此放任自己,只憑借原始的反應行動。
“……克勤?”她有些茫然,但被抱住,動不了。
霍克勤為懷中這份失而復得的溫度震顫,他甚至不敢用太多力氣,怕她就這麼碎了、壞了。
唐左琳不說話了。三天來,她第一次接觸到不帶惡意的身體和溫度,那一聲一聲的心跳緊貼在她耳畔,使她安心,於是緊繃多時的神經終於得到放鬆。
還不及意識到這份擁抱的意義,她便落入了黑暗當中……
而再醒來,已是一天之後的事。
她整整昏睡了二十幾個小時,只靠營養劑支撐,等她轉醒,在日光籠罩下,她發現身上所有傷處皆被處理妥當。她吐口氣,至少不用在清醒時承受這種上藥的痛苦折磨。
她得救了。
那天,米克很堅持要帶她去見他母親,並且留她吃飯,她想著只是中午的時候去一趟應該沒關係。結果走到一半,他說忘了東西,讓她在商學院外的廣場等他,她說好。他們一前一後離開商學院,來到米克的住處,不料門一關上,她後腦便遭受強力毆打。她眼冒金星,昏厥過去,等再有意識時卻是被人打醒的,她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一陣拳腳如雨般落下——
“你以為你是誰?少瞧不起我了!有錢人了不起嗎?我不需要你的施捨!”真的很痛,就連以前練拳腳時被打都沒這麼痛。他像是打累了,喘了一會兒,冷冷揚起一笑,走出去再回來,手上多了只木棍。
“道歉……跟我道歉!只要你道歉,我就會原諒你……”這三天,他反覆要聽見她的道歉,他拿她當成出氣筒,一有不順便毆打。白天,他會去上課,那時候米克的母親便會替她送些食物來,唐左琳感覺得出婦人很想幫她,卻又害怕兒子,她跟她一樣全身青紫,滿布傷口,同樣是他暴力之下的犧牲品。
回憶著那些黑暗不堪的記憶,唐左琳試著動了動身子,儘管有些疼,但未受到真正損及內臟的傷害。還好她練過武,比一般人堪用一些。她爬起來,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聲響,有人拉開了遮簾。
“你醒了?”唐左琳有些意外地瞅向眼前的男人,他俊凜的五官流露著顯而易見的慌張,這是她前所未見,相較於發現這一點的愉悅,她更心疼男人臉上遮掩不住的落魄。
“這三天……給你們添麻煩了……”霍克勤眉一緊,她這話是真心的,不是以退為進的反諷。
他右手心再度發疼,接連著心臟也跟著抽緊。睡過一覺,唐左琳的情況比昨天剛發現的時候好了許多,可身上多處紗布的模樣仍是刺疼著他的眼,教他不忍再看下去。
“我幫你叫醫生過來。”他按下鈴,給她倒了一杯水,唐左琳接過,一邊喝,一邊抬眼細細瞅著他的模樣。她昏睡的這段期間他把自己整理過,至少沒像之前那麼……呃……嚇人。
她喝完了水,感覺乾啞的喉嚨舒服了許多。“你們……怎會知道我在那裡?”聽見她這個問題,霍克勤皺了皺眉,不知道該不該教訓她太無戒心,但……算了。
“我們一直沒接到綁匪的電話,只能從別的方向去想。我問了幾個人,覺得那叫米克的最可疑……”當然,他問的不只是“幾個”,那天他前往米克的公寓,卻沒離開,而是把車停在附近守株待兔。
傍晚,米克回來了,他再度造訪,應門的依然是那個婦人,她一臉唯唯諾諾,欲言又止,說:“他、他還沒回來……”霍克勤直覺不對勁,召來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