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賭氣強笑說道:“侯爺跟幾位爺說完話了嗎?侯爺也知道,妾身這兩日……身體不舒服,侯爺看是去劉姨娘屋裡,還是去白姨娘屋裡歇一宿罷?”現在她什麼都不想去想了,什麼妾室姨娘啊,什麼旁人的眼光自己的心結啊,什麼氣憤委屈啊,她通通不想去想了,她只想能早點回到屋裡,喝點熱熱的東西,然後蓋上厚厚的被子睡一覺。
傅城恆看她慘白著臉,整個人都搖搖欲墜,卻還不忘對他以禮相待,維持那一層他看不見摸不著卻感受得到的疏離的保護色,心裡霎時浮上一抹夾雜著惱怒、酸澀、氣憤隱隱又還有幾分憐惜的複雜感覺來。他不由抿緊了薄唇。
又聽得孔琉玥中氣不足的聲音,“也不知侯爺在兩位姨娘那裡可有衣服,要不要妾身待會兒使人給侯爺送……啊……”
‘送’字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孔琉玥已被一雙強壯的手臂騰空抱了起來,她不由驚撥出聲,隨即一下子燒紅了臉。
傅城恆微眯著狹長的雙眼,居高臨下看了一眼懷中輕得幾乎沒有什麼重量的人兒,眼見她的臉因為羞澀,總算有了幾分血色,暗自嘆息一聲,也顧不得去想自己這番動作當著下人們的面尊重不尊重了,抱著她便大步往新房方向走去。
一想到這還是除了晚上在床上時,兩個人第一次貼這麼近,躺在傅城恆懷裡的孔琉玥就沒辦法讓自己不渾身僵硬。她緊張的看了一眼後面,只見珊瑚並月桂月季都早已低下了頭去,一副專心走路的樣子,又見四周夜色更深,應該不會有人看得見他們,整個人方稍稍放鬆下來,暗想傅城恆既然力氣大,而她又委實沒有力氣了,那就讓他“能者多勞”抱自己一截罷,反正他們不但已有夫妻之名,更已有夫妻之實了,讓他抱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傅城恆的懷抱寬闊而溫暖,孔琉玥想著想著,不禁有些昏昏欲睡起來,腦袋也不自覺在他胸膛上蹭了一下,想找一個更舒服些的姿勢。
抱著小妻子大步往新房走的過程中,傅城恆忍不住低頭看了她一眼,想看看她好些了沒,卻見靠著自己的她正閉著眼睛,拿臉蹭自己的胸膛,蹭完之後,一臉的安詳,小嘴則微微嘟起,看起來似是睡著了一般。
她還從沒有過這樣全然信任、依賴他的時刻!
傅城恆的心攸地一片柔軟,之前因為見她待自己相敬如賓而產生的鬱悶情緒,也一下子去個了七七八八,竟油然生出了一種巴不得回新房的路能遠點,再遠點的感覺來!
然後新房終究還是到了。
進了新房的院門之後,珊瑚搶上前對傅城恆屈膝說了一句:“侯爺,請恕奴婢先行一步!”便越過他,飛快跑進了屋裡去。
不多一會兒,便見梁媽媽領著白書藍琴等人接了出來,一看傅城恆抱著孔琉玥,都有幾分吃驚,又有幾分緊張,忙都上前屈膝行禮:“侯爺和夫人回來了!”
傅城恆點了點頭,扔下一句:“都快進屋服侍夫人!”便越過她們,大步走進房間裡,再徑自走進內室,將孔琉玥放到了床上。
溫暖的感覺忽然被抽離,孔琉玥驀地驚醒過來,就見傅城恆正滿眼憂色的站在床前,整個人都似因此而變得軟弱了許多,而梁媽媽和白書幾個則都站在門口,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樣子。也不知是不是身體變軟了,以致心也跟著變軟了,她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比以往任何時刻看起來都更讓人覺得溫暖覺得舒服,她聽見自己用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溫柔聲音對他說道:“侯爺,您放心,我沒事!您要不先去外間歇一會兒,也好讓梁媽媽和白書她們上來服侍我?”
“……哦,好!”傅城恆如夢初醒,有些狼狽的退了出去。
這裡梁媽媽等人方上前七手八腳的扶了孔琉玥去到淨房。
傅城恆有些狼狽的走到外間,本欲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