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刻鐘後,上官止殤與甲骨鯊就降臨到了陸地上。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讓他心喜,在深海中潛修也三載有餘,全程都是懸浮在海中,無時無刻都要釋放星辰之力固定身軀,否則就要被洋流沖走,這讓上官止殤對周邊星辰能量的轉化越發得心應手,有時候你不逼自己一把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自從晉級到尊者,他對天地間的星辰能量感應也更加敏銳了,可以說只要不是一次性抽空體內的星辰之力,他都能源源不斷的從天地間補充進來,根本不會有枯竭的時候!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登陸後沒有繼續御空飛行,上官止殤還特意交代甲骨鯊隱藏在暗中跟隨,不要暴露。
小白一到陸地就掙脫了上官止殤,如同脫韁的野馬,撒了歡的狂奔。 一個多時辰後,小白趴在一根樹杈上睡著了,上官止殤將它輕輕塞進懷裡就繼續上路。
他特意繞路,來到昔日的拜月宗。五年多過去,通往山門的道路已消失,野草已長到半人高,宗門的斷壁殘垣也已淹沒在枝繁葉茂的叢林中。
再過些年,這最後的一點痕跡也要埋進土裡。 山頂,上官止殤坐在一塊大青石上,默默看著這一切,對面凸起的小土堆埋著昔日的拜月宗宗主張道長。
“張道長,許久不見,止殤來了”
上官止殤從納戒中取出兩壇十里香,拍開壇蓋,往地上灑了半壇,輕輕將剩下的半壇推到小土堆前。
接著他又抓起旁邊的一罈十里香,灌了兩大口,一口苦澀、一口愁。十里香雖不是靈藥靈草釀製,但它不同於其餘烈酒,難得的沒有苦澀,足夠香醇、後勁也大,這也是上官止殤喜歡這種酒的原因。
他平時喝的很少,並沒有酗酒的習慣,但今日他喝的有些醉了,覺得往日香醇的酒,有些苦澀。
當年的掌櫃並沒有誇大其詞,十里香這個名字取的相當到位。
十里香、十里香,十里飄香,這股酒味隨風飄蕩,傳出數里地。一些野獸嗅著味道朝這邊靠攏,但都被暗中的甲骨鯊散發的氣息勸退,沒有翻起一絲波瀾。
上官止殤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一罈沒開封的十里香,他抬手丟擲,落入山腳下的甲骨鯊手中。
“這是什麼東西,味道如此怪異…嗯,不錯,越喝越有勁…”
甲骨鯊學著上官止殤的樣子,拍開壇蓋,湊到嘴邊,咕咚咕咚就是半壇下肚。
上官止殤沒有運轉星辰之力將酒氣逼出體外,這微醺恰到好處,風一吹,涼颼颼的,讓他清醒不少。
他並未在這裡待許久,其實他與張道長沒有太多交情,只是見過兩面。張道長算是比較正直的一個人,到死都沒有放下拜月宗,這種情懷上官止殤不會有,但並不妨礙他欣賞張道長。
“張道長,下次過來不知什麼時候了,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個弟子,將拜月宗的傳承繼承下去的”
對方臨終託付於他的事,一直沒忘,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完成囑託,如今也算有了自保的實力,倒也有了時間。
話落,山頂只剩半壇十里香與孤零零的小土堆,北風還在呼嘯…
甲骨鯊尊者級大凶的氣息肆虐而去,籠罩數里地,這一片的低階兇獸全部匍匐顫慄,在它離去後的數日都不敢靠近那座山嶺半步。
半壇十里香在數日間蒸發了個乾淨,兇獸們也失去了興趣,沒有再去打擾張道長的沉眠,這裡再次死寂下來。
隨後,他又經過兩家宗門,印象中以前也曾路過。其中一家已經改頭換面,門匾都更換過了,應是被仇家吞併了。
還有一家也同拜月宗一樣,成為了廢墟,土壤都失去了靈性,曾經的亭臺樓閣徹底成為雲煙,覆滅在歲月長河中。
上官止殤沒有過多傷感,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