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案件的關鍵點在於,一,死者是否是在知情情況下服用的迷情藥物;二,店方是否存在藏屍行為。」
散會後,付朗叫住周覲川,兩人站在走廊窗邊抽菸。
「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周覲川抬起夾著煙的手揉了下額頭,疏冷的眉目間有些陰沈。
「我早上看到嚴昭了。」
「嚴昭?」付朗打火的動作頓了下,抬起臉,眼神驚異,「在局裡?」
周覲川「嗯」了聲,低頭撣掉菸灰,目光沉沉。
「他開的車,大眾途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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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情多,刑偵隊的午餐都是在食堂解決的。
以紀斐為首的幾個年輕姑娘和小夥子朝著周隊長拎著餐盤在人群裡排隊的背影嘖嘖感慨,用眼神精準傳達著彼此內心的風起雲湧。
「怎麼回事?怎麼帶飯才堅持了一天?」
「不會吧不會吧,這次的戀情不會又失敗了吧!」
「害,往好了想,可能只是因為太難吃了呢。」
「!!!你說得對!不過換個思路,那麼粉紅的飯盒和那麼難吃的飯周隊都敢帶出來見人——」
「啊啊啊啊啊!別說了!!如果這都不算愛!!!」
付朗從外面進來,找到他們,把鑰匙往桌上一扔:「給我佔個座。」
桌上人都忙著,沒人搭理他。
付朗看看他們擠眉弄眼的神色,擰了下手邊最近實習生的頭:「又瞎琢磨什麼呢?」
紀斐咬著筷子,朝遠處正低頭盛湯的背影努努嘴。
付朗心下瞭然。
他先挑人最少的地方打了米飯,剛好周覲川迎面端著餐盤過來,他掐準時機,不帶一點八卦和私心地誠懇關切道:「領導,今天沒帶飯?」
周覲川給了他一記冷眼。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好不容易躲過一劫,這幫人工作不飽和,看熱鬧不嫌事大。
付朗走後,他把餐盤遞給視窗,垂眼看著裡面大媽動作麻利熟練,跟她那天的笨拙姿勢對比慘烈。
周覲川嫌棄地輕撇了下嘴。
她是一時閒得心血來潮想下廚,可受盡身體和輿論雙重摺磨的是他。幸好她今天——
他思緒突然卡了一下。
他恍然間想起她早上回來時的樣子。穿那麼少在外面凍了半宿,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
不是,他並不是在擔心人,絕對不是。他只是在擔心…………他的房。
對,房子。那是他媽當年精心給他準備的婚房,地理風水都絕佳,他還沒用上,絕不能先被她搞成了凶宅。
當年陳女士不顧家裡兩個男人的反對,堅持買了最大的戶型,連兩間兒童房都一廂情願地規劃好怎麼裝了,最後在周覲川的強烈反抗下才勉強作罷。
原本她滿懷信心這套房子最遲三年內就能物盡其用,但最終她的自信和驕傲全被她這個不爭氣的兒子磨光了,終於在某天晚飯後,她心灰意冷地把鑰匙甩給他,並立下毒誓只要他一天不結婚她就一天絕不踏進他家門半步——
周覲川至今還記得那種雙喜臨門的喜悅。
眼下若是讓陳女士知道,他家裡現在住個女人,此時還可能正病著吊著一口氣,她下一秒就能提著燉好的一鍋雞湯登上門。
想到那畫面,周覲川不禁一陣涼意湧上脊背。
大媽這時候把餐盤遞迴來,見他半晌愣著沒反應,喊了他一嗓子:「小周,這些飯不夠嗎?」
周隊長終於從他沒邊兒的遐想中回過神出來。
「那個,阿姨……幫我打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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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江綠郡。
剛開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