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又若有所思地沉默,時櫟湊過來擠進他懷裡,乖巧誇他:「不過最近有變好一點點。繼續保持。」
她仰起臉,溫軟氣息近在咫尺灑在他的下頜:「這麼好看的一張臉,要多笑笑嘛。」
周覲川低笑了聲,抬手抱住她:「好。」
「我剛才是想問你,之前被停職的時候那麼抑鬱,今天通知你回去上班,心情好了吧。」
「那個啊。」周覲川慢慢撫著她的背,低聲道,「是停職,也不是離職,早晚會回去。」
時櫟笑著揶揄:「現在你說得雲淡風輕的,當時怎麼那麼想不通?」
他沉默半晌,低聲道:「當時也不是想不通這個。」
「那是什麼?」時櫟調動記憶回想著那天跟他的談話,「喔……你說你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五年前……五年前發生什麼了?」
面前的人又安靜了許久,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緩緩開了口:「那天任務之前的那個下午,我看過一段錄影。」
「是我最好的朋友,生前——」他停頓片刻,「可能是他生前最後一段影像。」
「他也是警察,是在五年前一場任務失敗後失聯的。」
時櫟輕輕揪著他的衣角,腦袋裡把前後的事情捋到一起:「是你那天說的那位已經犧牲的朋友嗎?」
「嗯。他叫宋臨。」
「那段影片裡他怎麼了?」
「他——」周覲川看著眼前人的輪廓,腦海里又浮現出那些影片裡的畫面,黑暗中怔了良久,輕聲道,「他被折磨得很……慘不忍睹。」
時櫟手上的動作下意識頓住,環上他的背輕輕抱了一下。
他沒有再細緻形容,那四個字裡包含的場景她難以想像,只能從他的語氣裡略窺一二,怔然著,遲疑著,刻意放得很輕,彷彿連這四個字的概括都不忍出口。
「他是個臥底。」
時櫟能理解了,也大概明白了五年前後的前因後果:「那他那件案子後來查出來了嗎?」
「沒有。」片刻後,他又沉聲道,「我原本以為這次任務之後會有進展。」
時櫟略微一頓:「嚴昭?他跟這件事也有關係?」
「嗯。更確切地說,是封氏。」
撫在他背上的手倏然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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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是在夜色裡,周隊長沒能看見她眼裡的驚愕複雜。
時櫟深抿著唇,腦袋裡亂七八糟全是奚顧跟封嶺的關係,恍惚中聽見面前的人又開口:「我們一直在找一個毒梟。這個人特別狡猾,城府很深,我們跟他周旋這麼多年也沒有實質性進展,現在封氏是我們一個可以跟進的點。」
時櫟靜默半晌,不著聲色試探:「但是嚴昭已經死了?」
「封氏還有別人,在他之上。」
他隱晦說完,拍拍她的頭:「不說這些了。說點別的。」
時櫟抿著唇,無聲吸氣。
心緒忽然變得有點煩悶。她的格局沒有那麼宏大,她不關心壞人最後能不能抓到,她就怕有人耽誤她談戀愛。
「周隊長——」
她往他懷裡蹭了下,臉埋在他胸前,揪著他衣角,狀似漫不經意提問:「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可能存在一些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的事情?」
周覲川手指輕撫著她的頭髮:「比如?」
「平行空間,靈魂交換,穿越時空…………之類的。」
他斬釘截鐵:「不相信。」
「…………」她無奈,「你可以稍微思考一下再回答。」
「…………」他果然停下來思考了,「不相信。」
時櫟一時語塞,隔了少頃,重新整理思路試圖再次引導他:「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