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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姐:其實我是個很隨性的人,我真的要為了守身如玉吃這種苦頭嗎?

周隊:你要!!!!!

第83章 捌拾叄

曜江綠郡。

周覲川開了門進來, 砂糖圍著他的腿轉圈搖尾巴,直到他脫了外套坐進沙發裡,它扒著他的拖鞋心急如焚地咬著往外拽, 地上兩條腿搗騰得好像燙腳一樣——前一天晚上兩人進門後它也是這樣毫無眼色地扒著她,他在一旁冷眼觀摩, 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已經退到它撒嬌的第二順位了。

人相處得久了, 連狗都潛移默化地變了。

從醫院回來之前周覲川把案件後續的事都交待了出去。他靠在沙發上揉了揉額頭, 冷峻的臉上倦色清晰,想闔上眼睛稍作休息,可一靜下來就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來昨天晚上, 她也坐在這個位置, 垂著眼睛由著他上藥,最後說了一聲謝謝,再沒多留, 走了。他自己在房間呆坐半天,起來扔了棉簽跟藥酒, 醫藥箱子被摔得砰一聲響, 被關在陽臺扒著玻璃門往屋裡瞅的砂糖可以間接證明。

那一刻他對於她的理性感到煩躁。她突然跟他說了一件這麼晴天霹靂的事兒,他還沒完全反應過來, 她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他第一反應確實是不相信。這件事情已經跟她在他心裡的信用記錄無關了,他純粹是物理意義上的不相信, 而且換成任何的正常人也不會相信。她既然決定要跟他坦白這種事,就應該做好被質疑的準備, 然後留下來繼續舉例、自證、直到說服他。可她倒好, 擺了一副信不信都隨你的態度出來,她是瀟灑了,留下他一個人折磨, 信又荒謬,不信又糾結。

他的糾結正是在於,先前她的奇怪之處並不是全都在案件裡:她在車禍之後突然改變的性情,與心理醫生口中矛盾的人格,酒醉後自述的與網路上記載的截然不同的家庭環境——那時候他以為藝人的一切全都是包裝過的,她這種家境不對外說出真實情況也情有可原,直到今天他回過頭去再看那一幕,有錢又冷血的父親,疏離又淡漠的親情,缺少關愛和情感的童年,說得可不就是那個他救過的 「時櫟」?

周覲川攥著空了一半的煙盒,眉目間都是沉色。

假如是為了案件,她倒是沒有足夠的理由如此費盡周章。但如果她不是奚顧,從始至終這一切的不合理便全都有了解釋。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記憶就一發不可收拾地開了閘。他想起她第一次坐他的車時他莫名覺得她的神情十分熟悉,他想起她喝了酒後迷迷糊糊說自己不是奚顧,他想起她說每次遇見他都是好事情,他想起她主動跟他聊起十年前那場綁架案——

雖然他對時櫟的印象深刻是事實,但十年前的細節他確實已經記不太清。他還記得那天把她送上她父親的車之後又回隊裡繼續加班,又過了三兩個小時之後,夜色都深了,警衛給他打電話,聲音悄悄的:「小周,你剛才送出去那個小姑娘又回來了,在門前等了半天……是不是在等你啊?」

他聽後一怔,起來從窗戶往外看。市局門前是條平坦的小路,兩旁的樹都長了許多年,鬱鬱蔥蔥的,她站在路燈下面,身影修長纖細,深藍色的校服換成了淺灰色的風衣,看起來不像個十幾歲的孩子。

這也是他對她的第一印象,在現場跟她相視的第一眼起,他就覺得她不像是她這個年齡的人。

他從辦公樓裡出來,裝作是下班路過。她的頭髮剛洗過,黑色的,很柔軟,風吹過來時是清新的花香。她看見他,沒說話,眼裡明顯的亮了亮。

他看她一眼:「你怎麼沒回家?」

她半天不說話,就這麼安靜看著他,末了,輕聲說了句:「我還沒吃飯。」

話答得驢唇不對馬嘴,嗓子聽著也有些低啞,倒真像是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