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一瓶色彩豔麗的精緻小瓶遞給齊遠征。
齊遠征舉著瓶子,對著走廊的壁燈仔細看了看,說:“什麼名字來著?老子用了都忘記了。”
“玉露香。”
齊遠征點頭笑了笑,“這名取得真*。”他將瓶子又遞給那人,說:“交給小夢吧!”
那人應了聲“是”便走了。
齊遠征望著那人消失的背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在包廂門口又抽了根菸,掛了個電話,安了心後才返回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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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心悅沒有想到跟高天橋會走到這一步,她一直以為,無論他們遇到什麼事,只要她不提出分手,他永遠也不會跟她提這兩個字。
只是他這樣決絕,讓她有點措手不及,她清楚的記得他曾說過愛她如命,他犯了錯,她還願意給他機會,可是他竟一口回絕,連一點遲疑和留戀都沒有,不禁讓她心存疑慮。
說他不愛她,她不太相信,如果不愛,為何會在她半夜三更失眠睡不著的情況下,胡亂給他拔了個電話,他就在大半夜裡跟人借了輛單車穿過半座城市來看她?如果不愛,為何比她還要清楚得記得她的例假日期?並且提前三天都囑咐她要喝點紅糖水?如果不愛,為何會在她將遭遇車禍時,他將她推開,自己卻未能逃脫被車胎輾碎腳趾骨的危險?
他說過,我愛你,可以不顧性命!
可是這樣愛,為何要這樣決絕?她怔忡的瞬間,腦袋裡忽然靈光一閃,電視劇裡演過很多,一般這樣的情況,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下班後,潘心悅直接搭車去了廣裕公司,她一定要當面問清楚,他瘦成那樣,會不會生病了?會不會……?
她沒敢往下想,她知道一切猜想只會是自己嚇自己,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她要當面問清楚,她要他親口告訴他,分手,究竟是為什麼?
不大一會兒,大廈裡有人陸陸繼繼的出來,潘心悅掖緊了大衣站在風口處等待著高天橋的出現。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高天橋手裡提著筆記本從大廈裡走出來,身邊依舊是個之前看到過的年輕女孩,上一次是肩並肩,而這一次卻是手挽手。
女孩邊說邊笑,腦袋還時不時的靠在高天橋的肩頭上,這樣看起來才像真正熱戀的男女,潘心悅一時有點失神,印象裡,她與高天橋似乎還從未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親密過,他們更多的則是意會中的感情,像一杯溫吞吞的白開水。
高天橋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雖然笑著,卻未達眼底,像是應付。
潘心悅緩步走過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她調整好臉上的表情,淡淡笑著叫了聲:“天橋!”
高天橋抬起來頭,表情一怔,像是下意識的要扯開那雙絞在自己胳膊上的雙手,而女孩卻似是挑釁的仰著下巴,毫無懼色的迎視著潘心悅。
潘心悅只是看了一眼,女孩長得十分漂亮,眼角楣梢顯得嫵媚至極,小巧的尖尖的下巴有幾分狐媚之氣。
高天橋似是急了,忙用力的扯開女孩的手,斥道:“孟嫦綾,你別鬧了,你去那邊等一下。”
女孩還算是給他面子,鬆開了手,然後扯著他的衣襟搖了搖,撒嬌似的說:“天橋哥,那你快點,不要讓我等太久哦!”
說著,近乎警告的瞪了一眼潘心悅,彷彿在說,他是我的,你休想搶得過我。
潘心悅淡然的看了一眼那個叫做孟嫦綾的女孩,然後望向高天橋,高天橋抿了抿嘴唇,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腳尖,說:“有事嗎?”
潘心悅心尖上微微有些發顫,她笑了笑說:“我想我明白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了。”
“你……明白?”高天橋抬起頭來,眼裡有幾分恍惑,繼而又平靜下來,淡淡的答:“你明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