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多磨難
隨著老鴇的呼喊,幾個婢女簇擁著一個少女緩緩進來。
眼若春水,唇不點而紅,俏鼻挺直。微微低頭,烏髮顫動,和白嫩的脖頸相映成趣。
「盈盈見過貴人。」
朱希忠怒,「這便是你說的沒姑娘了?」
老鴇一拍大腿,「奴這不是忘了嗎?今日奴一文不收,國公和伯爺只管享用。」
朱希忠大笑,拍著自己的身邊,「來來來!」
盈盈緩緩而來,卻是走到了蔣慶之身前,福身,「伯爺萬福。」
這是找準了自己今日的恩客,不說別的,就這份眼力見兒,就把在場的女人們比下去了。
不愧是老鴇深藏著的寶貝。
蔣慶之後世見多了美人兒,不過天然的少,人工的多。此刻見到一個天然美人,難免多看幾眼。
但他看的大方從容,眼中不見流露出貪婪之色,令老鴇和盈盈不禁暗自訝然。
這少年權貴,竟然不動色心?
這特麼……老鴇見多了男人,心想就算是所謂的方外高人,見到盈盈也得動心吧?
朱希忠抹了一把老臉,「果然是美女識英雄。」接著,他說了個笑話。
「話說某位權貴要為家廟挑一位方外高人坐鎮,應者如雲。權貴不知誰的道行高深,有僕役便出了主意,權貴深以為然。當日便令方外高人們脫掉衣褲,以木瓢遮擋下身,令家中舞女赤果舞蹈……」
眾人聽的出神,朱希忠看了蔣慶之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心想你難道聽過。
「沒多久,就聽到噗噗噗的聲音。權貴指著聲音來處,令人把那位方外高人拖出去殺了。可沒多久,噗噗噗之聲不絕於耳……你等可知為何有這等聲音?」
這笑話太色,眾人不禁大笑。
盈盈坐在蔣慶之身側,那個依著蔣慶之的女妓本不願走,可老鴇只是看了她一眼,女妓這才悻悻然起身告退。
走出門外,她依舊不捨回頭。
門外的龜奴笑道:「怎地,動情了?伱雅香可曾說此生不對男子動情。」
「我何時動情了?」女妓回頭,再看了一眼那個俊美少年。
盈盈舉杯,少年也只是喝了一口。
盈盈故作不樂的模樣,可少年卻視而未見。
酒過三巡,朱希忠舉杯,「往日你這般操練不休,哥哥我也曾腹誹,這般枯燥無味的操練可會有用?」
顏旭也在,他誠懇的道:「下官也曾質疑過,自罰一杯。」
今日演練大獲成功,全軍酒肉不忌。蔣慶之留下幾個將領盯著,其他人都跟著來了。
蔣慶之坐在上首,少年看似身材單薄,可目光掃過,在場的人無不隨之坐直身體。
盈盈本是老鴇養在深閨,就等著貴人的美人兒,就有些類似於以後的揚州瘦馬。不過盈盈比之更為出色。
她本以為老鴇召喚自己出來,是來了某位跺一腳京城就會抖三抖的權貴,沒想到卻是個少年。
她在深閨學藝,琴棋書畫,以及如何討好男人。
對外界她也不曾隔絕,隔三差五總會聽些八卦。
長威伯這個名號她聽過,據聞和嚴嵩等人是對頭。
嚴嵩是誰?盈盈覺得這位長威伯真是少年不知死字如何寫丶。
今日見到了真人,她以袖遮臉,仔細打量著少年。
蔣慶之說道:「我說過,京城諸衛連做看門狗的本事也沒有。這話,誰有疑問?」
諸將默然。
「武人,天生的職責是什麼?殺人!為家國殺人!」
少年拿起筷子隨手揮舞,盈盈只覺得渾身僵硬,彷彿刀斧臨頭。她不禁往蔣慶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