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廳裡,蘇錦瑟打扮得花枝招展,眾星拱月一般,坐在眾多女賓中間,享受著她們的奉承。
白姨娘為了討好她,在宴請的客人上狠下了功夫,今天來到這兒的,全是依附淮南王府而生的人家,甭管蘇錦瑟的名聲有多臭,他們也能硬捧。
蘇錦瑟已經好久沒享受過這種待遇了,被捧得紅光滿面,有些飄飄然。
滿廳的女客也極有眼力勁兒,為了討蘇錦瑟歡心,盡挑她愛聽的說——
“聽說蘇大小姐那個庶出的妹妹,賊不要臉,睡了孫子又睡祖父,她不嫌膈應?”
“哎喲,你都說了不要臉了,她哪還會嫌膈應,就是不知道她生的那個女兒,該怎麼叫寧遠侯,是叫爹,還是叫爺爺?”
“這麼個傷風敗俗的女人,寧遠侯怎麼還不把她給休了?”
“快了,快休了,他們喜宴那天,顧族長不是把她趕回孃家了嗎,直到今天,寧遠侯都還沒敢接她回府。”
“哎哎哎,別說了,她來了!”
眾人轉頭一看,蘇芩秋抱著個精美的木匣子,正站在門口,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喲,妹妹來啦。”蘇錦瑟笑得幸災樂禍,“我們正閒聊呢,說的不過是些事實,妹妹你該不會生氣吧?”
“姐姐說笑了,我怎麼會生氣呢?如今我吃住在孃家,全仰仗姐姐過生活,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好。”
蘇芩秋說著,雙手奉上了匣子。
“今日姐姐生辰,我給姐姐準備了一點薄禮,希望姐姐會喜歡。”
蘇錦瑟臉上的得意,都快溢位來了。
今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蘇芩秋總算是服軟了。
肯定是因為她們剛才的那些話,終於讓她認清現實了。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匣子上。蘇芩秋一介庶女,如今在孃家得看蘇錦瑟這個嫡女的臉色,她送的生辰禮,肯定押上了半副身家。
“蘇大小姐,她送的是什麼?”
“快開啟看看。”
在眾人的催促中,蘇錦瑟得意地開啟了匣子。
但只看了一眼,就啪地一聲,把蓋子又合上了。
蘇芩秋一臉不解:“姐姐,你怎麼不開啟?是不喜歡我送的禮嗎?”
蘇錦瑟面色鐵青:“蘇芩秋!”
“怎麼啦,姐姐?”蘇芩秋一臉無辜,“姐姐怎麼不笑了?是因為天生不愛笑嗎?”
蘇芩秋說著,故意把蘇錦瑟重重一撞。
木匣子啪地一聲落地,飄出一張紙來。紙上寫著兩個大字——
賤人。
滿屋子的人鬨堂大笑。
“姐姐喜歡我送的這份禮嗎?”蘇芩秋撿起那張紙,拍到了蘇錦瑟的胸口上,“若是不喜歡,我可以重新給你寫,寫到你滿意為止。”
蘇錦瑟死盯著她,眼神像是要殺人。
蘇芩秋卻自在得很:“姐姐瞪我做什麼?我覺得這份禮,很襯你呢。你看你,先是爬妹夫的床,後是未婚先孕當了妾,哪一件事不夠賤?啊,對了,你們剛才說我什麼?嫁了孫子又嫁祖父?可你們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姐姐搶了我男人,我又怎麼會再嫁?當然了,我得感謝姐姐,若非你把顧遠風這樣的垃圾貨色搶走,我又怎會嫁給比他強萬倍的寧遠侯?”
許是她說得太有道理,滿屋子的人又開始望著蘇錦瑟笑了。
蘇錦瑟惱羞成怒:“你們笑什麼!”
眾人這才想起來她們的反應不對,個個尷尬。
這也不能怪她們,捧蘇錦瑟的臭腳,是形勢所迫,實際上私底下的時候,誰沒嘲笑過她的臭名聲?
這時外面忽然一陣喧譁,還伴隨著陣陣驚呼。
眾人出去一看,竟是上百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