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雲裳見他往裡走,趕緊跟上:“你問了嗎?我是說進手術室前,顧姨的情況樂不樂觀?如果顧姨還是有危險的話,明天的行程我們就取消吧。”
——她是說去臨縣的事。
霍斯然眸色深邃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沉聲道:“再說。”
她去不去是次要,他是一定會過去看一眼彤彤的。
雲裳眸光變軟,跟著他一邊走一邊輕聲說:“顧姨心頭的結解不開的話,你可能就一輩子沒辦法回家,這對你不公平。”
霍斯然沉默不語。
“不過我知道你最近已經在調查霍野真正的死因了,進度怎麼樣?”她問。
“上面有一些檔案管得很緊,嘴也很嚴,僅靠單純的取證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霍斯然冷聲緩緩說道。
雲裳一愣,仔細想了想後停下,笑著說:“斯然,我知道現在解決霍野的問題是你化解家庭矛盾的唯一方法,他無辜在境外被冤死,屍骨下落不明你也一定會給他一個說法,但是你答應我,以後請一定注意手段和分寸,”說著她貼近了一步,手自然地撫上他沒有整理好的正裝胸口,撫平皺褶,“因為連你自己都查到最大的阻礙是你的上級,這就說明一定有個絕對不能讓你知道的理由,你的性子烈,嫉惡如仇,所以請一定先保證自己的安全,再去試圖解開那個驚天的秘密,好嗎?”
這女子眼底的眸光太柔,太自然,一時讓霍斯然無法接受。
之前那個瘦弱無骨的小女孩哪兒去了??
這個大方貼心的女子明顯不是她。
長指輕抬,貼著胸口抵在她靠的未免太近的手腕上,一點點挪開,雲裳一愣,垂眸看到他的動作簡直尷尬到極致,像是被他毫不領情地一點點架開,自尊被辱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小臉一白,手腕猛然縮回。
“你時裝廣告拍多了?”霍斯然冷冷問了一句,“跑到哪兒都跟人演對手戲。”
這話沒有諷刺,卻還是刺痛了雲裳的心。她抬起水眸直接地問道:“不過就是碰你而已……我以前也經常碰你,你抱過我背過我還替我上過很多地方的藥,現在我卻不可以碰你了嗎?”
“可以——”霍斯然直截了當,“不過有些時候,我要避嫌。”
她小臉白得更狠,握著手腕半晌不做聲。
她知道,他的避嫌不過是說他有妻子,而她如果覺得那些動作如果被他妻子看到也完全沒有問題的話,儘管去做。
“你這樣,讓我覺得我自己,很不自重。”她紅著眼眶輕聲說。
霍斯然眼皮重重一跳!!
蹙眉,嗓音放軟:“我沒那個意思。”
雲裳卻已拂去了心頭的痛與尷尬,眸子泛著水光抬起看了他一眼,笑著說:“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再晚了不安全,斯然,再見。”
說完她便輕巧地跑回病房區走廊,拾起長椅上的呢子大衣,跟霍擎蒼打了聲招呼便走進電梯下了樓。
太晚。
霍斯然緊蹙的眉沒有鬆開,不由抬手看了看錶將近十一點,她一個女孩子無緣無故跑來跟他守著生病的繼母算怎麼回事?該死,都這麼晚了他剛剛居然還要她一個人開著車回去了。
冷眉緊蹙,他走進陽臺,看到那輛白色的賓利繞行的時候不太順,險些撞到杆子,又退了一些才慢慢開出去。
霍斯然五指冷冷攥緊欄杆,想著明天見到林亦彤時該跟她說的話——也許雲家的確有做過對不起她們母子的事情,但好歹那些都是上一輩的事,雲裳至少是一種無辜的產物,她的心是怎樣的,他最清楚。
……………………
半夜時手術做完,顧聞熙脫離危險。
出於承諾,霍斯然在隔壁病房住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