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夜戰。在暴露了目標之後這處隱藏在戰壕裡的反坦克火力點很快就被盯上。一輛四號坦克在百多米外停了下來,轉動炮口將這處火力點摧毀。
此刻無名高地戰場上空滿天飛舞著的都是數不清的炮彈子彈和照明彈,整個戰場被映照的一片明亮,宛如白晝。槍炮聲,廝殺聲,機械轟鳴聲還有傷員們的垂死嚎叫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場空前規模的戰場交響樂。生命在快速流逝。戰場上到處都是最後的輓歌。
“長官,我們守不住了!”一名滿身血跡的中尉跑到陸洋身旁,聲竭力嘶的喊著“撤退吧!給咱們團留點種子!”
這名中尉此刻是臨時營長。他的營原本有足足上千人馬,可是此刻原本只是一名連副的中尉卻成了代理營長,足以驗證戰場的慘烈程度。
“想走?”陸洋冷著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堅毅的臉龐在不斷爆炸的火光映照下一片冰冷“看到沒?”陸洋轉頭向著身後點了點頭,在他身後十多米的地方有七八名手裡拎著索米計程車兵站在那邊“誰敢越過他們,就地槍決。我也一樣。要不你試試?”
年輕的中尉一臉慘然,垂下頭,聲音之中帶上了泣音“長官,我們營只剩下一百多個還能喘氣的了。您能再給我點支援嗎?沒有反坦克炮,多來點炸藥也好啊。”
“你自己挑。”陸洋抬手扶了下自己的帽子,環顧四周沉聲開口“你看上誰了自己拉走。除了督戰隊的。我也可以選。”
陸洋身邊只有一名揹著電臺的通訊兵,一名警衛兼司機。除此之外就連炊事排的大廚們都已經端著槍上了前線,他已經沒有兵了。年輕的中尉重重的喘了口氣,猛然間立正,行禮,轉身向著自己的陣地跑去。仗打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好說的?唯死而已。
‘嗒嗒嗒~~~’一名面上稚氣未脫的年輕大明士兵死死扣住手中衝鋒槍的扳機,將跳入戰壕之中的數名德軍士兵統統打到在地。‘咔噠’子彈打光了。而這個時候又有幾名德軍士兵舉著槍躍入了戰壕之中。
這處戰壕此刻只剩下了最後這名年輕計程車兵還在戰鬥。他的戰友們已經全員犧牲,而最近的支援也在百米之外,他已經沒有了生還的希望。
來不及更換彈夾的年輕士兵舉起手中的索米狠狠的向著德軍士兵砸了過去。猛然抄起一旁的工兵鏟甩起來就劈在了最近的一名德軍腦袋上面。
“咚!”鋼盔都被劈裂了的德軍士兵頓時就軟倒在地上。年輕的大明士兵好似瘋虎一般左砍右劈一連打倒了四名德軍。隨後,他手中銳利的工兵鏟死死的卡著了一名德軍的脖子裡。年輕士兵甩手放開工兵鏟,取下自己的鋼盔又將一名身旁的德軍砸蒙。隨後一柄銳利的刺刀從他的身前突了出來,從他身後跳入戰壕的德軍終於成功的殺死了這名勇敢的守衛者。
刺刀被抽走之後,年輕計程車兵眼底深處流露出一抹濃濃的懷念之色。輕輕吐出口氣,摔倒在了自己的陣地上。他的身後,大批德軍士兵正在洶湧而入。
守軍陣地上所有的反坦克炮都已經被摧毀。付出了慘重傷亡的德軍裝甲部隊終於突破了陣地,一輛輛的坦克和裝甲車不斷噴吐著火舌肆意掃蕩守軍的陣地。潮水一般的德軍士兵在裝甲部隊的掩護下開始擴大戰果。無名高地要失守了。
“長官。我是陸洋。”激盪猶如白晝一般的戰火映照下,面無表情。但是身子卻在微微顫抖著的陸洋手裡攥著對講機,眼神之中滿是無盡的絕望與憤怒之色“我請求長官命令岸防炮兵部隊向我陣地進行火力覆蓋。我的陣地要失守了。”
超過三千人的陸戰團守備一處陣地激戰數日之後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除了後送醫院的傷員之外,整個團都已經填了進去。看著自己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