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頭疼地覺得眼前這姑娘的三觀出現了很大的問題。
凱撒將手中的書壓在手下,他勾了勾唇角,稍稍歪著頭看枝枝,饒有興趣地問:“你還知道什麼?”
“開啟‘日落之國’大門的,只能是一個‘顛倒日夜黑白之人’的血液——不用很多,只是一點點,但是必須要新鮮的。”枝枝坐在地上,雙手置於裙襬上,非常認真地再次強調,“要活著的,‘顛倒日夜黑白之人’。”
雷克下意識回頭去看麥加爾。
枝枝搖搖頭:“不是他。”
麥加爾沒說話,他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一瞬不瞬地用他那雙黑色的瞳眸盯著地上的姑娘。
令人意外地,枝枝卻微笑起來,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本來就夠多的灰塵,在凱撒不認同的目光下,一步步走向麥加爾,拍了拍黑髮年輕人的肩,“無須過度擔心,”她輕輕地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
然而麥加爾卻始終沒有回答她,他只是掀了掀眼皮,瞅著枝枝時的目光變得有些森冷。
枝枝聳聳肩,腳下輕輕轉動,她臉上再一次揚起了甜美的笑容,對視上怒風號船長那雙琥珀色的瞳眸,她笑眯眯地說:“就是這樣了,真希望令妹此時此刻還健康地活著,而您又能第一時間聯絡到她,我們的時間真是不多了,不是嗎?”
枝枝說得對,此時已經是十月初期,眼看著夏日的酷暑即將結束,麥加爾滿以為他們至少能度過一個愉快又輕鬆的秋天再迎接一個新年——而現在看來,一切都成為了泡影,羅維朋夫人號來無影去無蹤,沒人知道怎麼樣才能聯絡上它們。
於是原本被安排重返人魚港灣的雷歐薩重新獲得了登上怒風號的權利,紅髮少年屁股還沒在船長休息室的椅子上降落,凱撒就仁慈地告訴他,他的任務已經取消了,現在換成了另一個:從今天日落之時,黃蜂號將掉頭一路往西,而怒風號將一路往東,船隊分頭行事,半個月後,也就是十月二十八日,約定好在現在這個地方回合,再一同前往傳說中的“日落之國”。
“我憑什麼去?”雷歐薩哼了一聲,非常不買賬地一口拒絕。
而對於同母異父的兄弟,怒風號的船長大人似乎早有準備,當與他一桌之隔的少年衝他露出不屑的表情時,男人甚至連眼皮都沒抖一下,幾乎是一字一頓,斬釘截鐵地說:“因為你不得不去。”
“就算找到瑪格瑞塔,我也不會帶她來找你。”雷歐薩拍桌而起,盯著四平八穩的男人,冷冷地說,“我拒絕跟你共享不老泉裡的寶藏,哪怕是一個金幣。”
出乎人意料的,凱撒笑了。
那笑容裡擁有毫不掩飾的惡意和戲謔。
這樣的笑容讓在場的人都覺得不太舒服,雷克看上去欲言又止,麥加爾則是輕輕皺起了眉,枝枝幹脆打了個冷戰緊緊地抓著麥加爾的手臂,手指用力的指甲幾乎都要陷入海象員的面板裡——
“可以。”接下來,所有人都聽見怒風號的船長淡淡地說,“裡面的寶藏全部給你,我們可以立個契約,你知道我找到不老泉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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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歐薩愣了愣,似乎對於凱撒的爽快有些意料不到,他微微地抬起尖細的下顎形成一個驕傲的弧度,金黃的如太陽一般的瞳眸死死地對視上了他的哥哥那雙琥珀色的瞳眸——當倆人這樣對視的時候,在一旁的麥加爾第一次發現,其實作為兄弟,他們也有共同點,那就是至少當他們對視著相互嫌惡地看著對方時,瞳眸微縮,整個人緊繃起來的樣子居然出奇的相似。
雷歐薩最終也沒有從凱撒的眼中看出什麼破綻。
於是倆個人爽快地擬定了契約雙雙簽字,一把拽過其中的一份飛快地捲起,雷歐薩不甘心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