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包裹的手指撓門不管用,但挖起鬆軟的泥土反而很方便,既不會傷指甲,也不會弄髒手指。
戴著狼耳兜帽的男孩埋頭挖坑,興奮地把面前的土往自己身後刨去。
不過,他還記得綠化帶後有那個危險的存在,發出的聲音並不大,等兩個男高中生離遠後,戚朗才徹底放下心,眼珠子專注地盯著自己面前的土坑。
冰蝶翅膀翕動,緩緩將這一幕傳到了旁邊的聞杜柔那邊。
而已經走遠的戚凌疏則在路過別墅拐角時,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遠處的綠化帶,隨後笑著跟自己的朋友道:
“展源,明天數學老師讓我收作業,你可得好好做。”
“知道知道。”陸展源揮了揮手,“你進去吧。”
穿著白色校服的戚凌疏容貌清朗俊秀,紐扣系在最上面,指甲修剪的圓潤,一看就是學校裡最得老師和同學喜歡的性格,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站在門口目送朋友離開後,便推門進了別墅。
空曠的客廳寂靜無聲。
他的弟弟現在正跟著媽媽在別墅後面玩,戚凌疏沒有立刻去找他們,他嘴角帶笑,視線掃過客廳的某個角落。
渺小的血蟲趴在樓梯間附近。
媽媽出門時特意把他和妹妹的附屬關在了家裡,戚凌疏並不意外,事實上,她能容忍和他們的附屬共處一室就已經是極限了。
戚凌疏看了眼血蟲,回到自己的臥室換了身白衣服,等將衣服的褶皺捋平後,他半蹲下身,右手貼在地面。
腥紅的血水瞬間在他的腳下蔓延,如同石子投湖一般,波紋向外擴散,一個實驗櫃隨著血水的盪漾起伏緩緩升了上來。
櫃子裡擺滿了試管,裡面裝著各種藥水以及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有的裝著蝴蝶、草葉,有的則裝了一些銀色的礫石,還有一些則是未知生物的殘肢斷臂,看上去莫名有些詭異。
戚凌疏臉上的笑容不變,他從裡面掏出了一瓶試管,腥紅色的液體中,一根黑色髮絲漂浮在中心,不時能看到血液中游移的蠕動血蟲。
果然不會受到腐蝕嗎?
已經二十四個小時,髮絲沒有一點受損,戚凌疏看到血液中的血蟲特意避開那根髮絲,這可真有意思。
不知道弟弟本來就這麼特殊,還是規則為了剋制他們,特意給弟弟搞了個這樣的身體。
戚凌疏眼神帶著笑意,只是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顯得有些陰霾和詭異。
真想搞一管弟弟的血來試試。
不過,想到男孩對自己的排斥,戚凌疏只能暫時壓下這個想法,他重新在試管裡放了只血蟲,又往裡面灌了一些顏色稀奇古怪的藥水,這才將試管放進實驗櫃。
控制著實驗櫃下沉。
戚凌疏的整個手掌都被閃電噼啪作響,焦黑的面板冒著白氣,他氣定神閒地從書包裡掏出了一堆東西,朝著樓下走去。
隨著他的動作,手掌逐漸變紅愈
合。
不論如何,還是要先跟弟弟搞好關係。
與此同時,聞杜柔早就給花房中的花澆完了水,正坐在不遠處看著戚朗在呼哧呼哧地刨土玩。
雖然帶著戚朗出來很大原因,是擔心他獨自在家裡又把自己弄傷,但其中未嘗沒有試探的意思。
看到廣闊的外界,聞杜柔也做好了小兒子會跑出去的準備,不過她看著刨一會兒土就開始興奮地滿地亂跑的狼耳男孩,沉默了一下。
只見男孩一會挖幾下土,一會又到處亂跑,時不時還呲溜一下衝過來,圍著自己轉幾圈後,又衝向了他刨的坑中,喉嚨咕嚕著,在裡面打滾。
聞杜柔滿腦子都想給對方進行全身消毒,卻不知為何始終沒有動手,而是一直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