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讓他的心裡,沒來由的悶的慌。
他們一直等到日偏西,這才聽到有得得的整齊的馬車聲音行來。一行數駕的大車,在這鎮上並不多見。蕭亮與星言搶出店去,果然看到自西向東,向著這個客棧的方向,有四駕寬大的馬車。正向著這邊緩緩而來。
車子徑直一路停到店口,星言還不待開口。中間那駕車簾已經掀了開來,一道鵝黃的光影直撲了來了,隨著那道光,便是撲鼻的芬芳。
“星言。”那光影的主人,有著清麗嬌憨的聲音,略略帶著倦意,卻是滿溢的歡喜。隨著那身影之後,下來一個年輕的男子,著碧藍錦絲光長袍,長髮綰得齊整而妥貼。眼微眯著,有著慵懶而略低沉的聲音:“池兒,大街上,你好歹收斂一下!”雖然是微嗔,卻是寵意滿滿。
隨著他們,簇擁過來十幾個精悍的身形,團團將這店門四方,包裹的滴水不漏。
在這行街之邊,星言與蕭亮不敢多言。只是一味的將眾人迎了進來,閉上店門,這才恭身下拜:“皇上。”
“卿快快起來。”沈修含,也是這綴錦第七朝的長慶帝。他微微伸手虛扶了一把,輕聲含笑道:“朕此時來,擾了卿的清靜了。”
“臣不敢。”星言站起身來,躬身低語著:“皇上此番前來,實在是讓臣誠惶誠恐。”
“呵,這大半年多沒見,卿越發神彩了!”修含執了他的手,回眼看蕭亮:“蕭卿也勁挺了。”
他慢慢向樓上行去:“卿離了京,朕很是掛牽呢。”
金池一躍而上,圓圓的眼珠飛轉流波,一把挽了修含的胳臂:“皇兄見了星言,就把池兒扔到腦後了。”她話雖然是如此說,眼睛卻是一直圍著星言打轉,粉紅的唇微微揚著,一臉的喜不自勝。
“是池兒見了星言,就把我這皇兄扔到腦後了吧!”修含笑著調侃她,看著她滿腮飛起的紅雲,不由的笑出聲來。
他笑著看星言:“星言,此方也沒外人,不用外道了。”他直呼星言的名字:“金池我是帶來了,這丫頭纏著要來見你,你瞧著辦吧。”
“哥哥。”金池扭著小蠻腰,口裡也不稱皇兄了。當著滿屋的侍衛,一時間臉紅得象熟透的蘋果,身子扭得像條小泥鰍。
星言引著皇上與金池徑直進了二樓最大的客房。這裡四周偏房裡都佈滿了校營的侍衛,親隨適時奉上茶點,待得皇上坐下,星言這才說道:“皇上與公主舟車勞頓,在此略休息片刻。不知皇上隨後是想先去東爵府,還是……”
“就不用叨擾老爺子了,這些日子,朕就住在你的西府如何?”修含讓親隨換下長袍,換上一身松石軟錦。他打量著這裡:“想不到這落霞鎮還有這麼好的客棧。”
“我綴錦皇朝如今國泰民安,四處昌隆,這都是皇上的功勞呢!”蕭亮介面道,馬屁是拍的又響又舒服。
“呵呵,蕭亮越來越會說話了!”修含果然開懷,微笑著說:“金池,你先讓蕭亮帶著去休息,朕跟星言說幾句話。”
金池還想言語,但一見皇兄的表情,但不再多言。屋裡人皆退了去,閉了房門,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走了,我真是捨不得!”他此時也改了稱呼,徑自稱‘我’。他微微嘆著:“只是,也只有你能勸得了你父親。”
“皇上待墨虛家的心,星言明白。”星言跪倒在地上,俯身說著:“請皇上給星言三年的時間,星言一定令了父親罷了鳥房。”
“起來說話,就咱們兩個,還跪著幹什麼?”修含拉了他的手:“我若是不信你,又怎麼會外派讓你回州。”他將星言直拽起來:“還有……”
“星言受皇上所託,查誠白夜家餘孽。已經證實,白夜一家,盡死無餘。星言之前已經快報入京,想必皇上已經得曉了吧。”星言早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