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直下暴雨,剛才出去的時候山上都是溼溼的,衣服給沾溼了。”
“我不餓。”習慣了在安越澤面前撒嬌,繡兒一時半會還真改不過來,她踮起腳尖將手中的外衣給他穿上,“你出去的時候也不多穿點,小心著涼了。”
“習慣了。”安越澤笑,將野果放進她的口袋,伸手去系衣服。
“別動。”繡兒拍開他的手,固執的踮起腳尖給他系衣服。
安越澤身形頎長高大,繡兒尚不及他胸口,再加上高燒消耗了她所有的體力,虛虛晃晃的連站都站不穩,偏偏想要親手代勞。手在他胸口繫著帶子,手好幾次都使不上勁來,指尖在結實的胸膛抖動著
某人倒吸一口冷氣,昨晚的尷尬記憶再一次浮現腦海,他馬上將目光瞥向別處,不敢望繡兒一眼。該死
“好了。”完成某件艱鉅任務的繡兒鬆了口氣,她擦了擦額頭的虛汗,拉著安越澤在石頭邊坐下。取出野果擦乾淨,繡兒選了顆最漂亮的塞給安越澤嘴邊,“三哥快吃,一會我們還得上路去找殭屍道長。”
安越澤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仍是沒有將到嘴的話說出口。他將野果推回給繡兒,“你吃吧,我吃過了。”
繡兒將手一收,將野果全部放在口袋,“三哥不吃,我也不吃了。”自幼便是如此,每次捱餓的時候,三哥偷偷將自己的那份給她吃,然後裝作吃的很飽的樣子。
安越澤拿繡兒沒折,一想到昨天的事,頭痛欲裂,“繡兒你已經長大了,以後別再做像昨天那樣讓人擔心的事。萬一我真走了,你會被雨水活活淹死的。”
繡兒的笑容僵在臉上,低頭隱去眼眸中的水霧,鼻子發酸道:“可是,你也沒走啊。”
“可萬一我要是真走了呢”安越澤急了,握住繡兒的雙肩扳正她的身體,嚴肅道:“你到底明不明白生死病老,沒有人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你要做的,就是愛惜自己。”
“我不明白,不要明白。”繡兒氣瘋了,將野果狠狠砸在地上,踩個稀巴爛,“不明白,永遠不明白”
安越澤生氣了,“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任性”第一次,他對視若珍寶的繡兒,動了怒心。
“我就是這麼任性,你要走,就走好了”眼淚,簌簌而下,如斷了線的珠子。
安越澤氣得肺都疼了,不知該如何拿眼前這個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小孩子,該怎麼辦
他抱住她,緊緊地抱住她,“繡兒,我該拿你怎麼辦”
繡兒的心勒得難受,蝕骨噬心的痛流走在血液,“三哥,我自出生的那天起,就是被上天拋棄的人,成了天下人眼中的亂世妖孽。緊接著,爹跟娘,還有二哥都拋棄我走了。現在,三哥也要丟下我”
“沒人想拋棄你,三哥也不想,繡兒這麼可愛、善良,我怎麼捨得拋棄你。”
“可是你昨天就拋棄我了。”繡兒吸鼻子,帶著重重的鼻音,“反正我不管,三哥若是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安越澤忙捂住她的嘴巴,氣急敗壞道:“別動不動就說死,有多少人想活著,都沒有這個機會。”
繡兒氣鼓鼓地瞪他。是,有多少人都想活著,她也想活著,可她為誰活著
“我為誰活著”
“為你自己活著”
“沒有你,我哪還有自己”
談話不歡而散,兩人生悶氣的各坐一邊,背靠著背,誰也不理誰。
氣歸氣,繡兒也知道自己昨天的行為是在賭氣,三哥向來chong她,任何事都會忍她讓她,才會讓自己變的無法無天。可是,這一次,明明是他先失言的
“三哥”繡兒委屈的努嘴,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