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想怎樣?」
「陸大夫,從前我看病的時候,他一直陪在旁邊,我總是找不到機會把那些大夫留下來。」樓玉笙道,「這次他終於有了急事,我才終於能夠找人說上話了!陸大夫,我求求你……」
「你求我有何用!」陸挽雙也急道,「並非我鐵石心腸,只是你這要求簡直是蚍蜉撼大樹,我難道能抵擋若愚閣嗎?」
樓玉笙飛快地說:「不,陸大夫,在這個江湖裡,有人絕對不怕他。」
「誰?」
「沈樊成。」樓玉笙看著她,殷切道,「你聽說過嗎?」
陸挽雙一愣,隨即道:「我認識,我為他治過病。」
「那便好。陸大夫,你聽我說。前幾日一隻信鴿飛到我這裡來,說是已經抓到了一位殷姓小姐,可以用來威脅沈樊成,還說意外抓到了刀烈春——是他一個叛逃的下屬,問公子絕該怎麼辦。」
陸挽雙的眉頭微微一跳。
「那紙條和信鴿都被我悄悄處理了,他根本沒有收到。而且我篤定這件事最終未成,因他遲遲沒有收到捷報,並且昨晚我撞見他半夜殺了個人,應當是他的下屬。他從不親自動手殺下屬的,除非是氣極。」樓玉笙道,「沈樊成必定還活著。只要他活著,就一定對公子絕懷恨在心。他武功高強,想——」
「且慢,你既然鮮少出門又遠離人群,是如何得知莊槿和公子絕的關係,又如何知道沈樊成武功高強?」
樓玉笙抿了抿唇:「我總歸也要問一問的。若是對外界的事半點都不知道,我早就瘋了。公子絕辦事雖然避著我,但他只是不想讓我接觸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若是主動問起,他也會跟我提一兩句的——他對我確實是十分信任的。只是我從不敢問太多,生怕被發覺。而且,在與他那位女下屬待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有意套過話,只是她向來寡言,問不出什麼更多的罷了。」
「你想讓沈樊成來救你?帶你逃走?」
「不,不用帶我逃走。」樓玉笙道,「他若是願意與我裡應外合制住公子絕,這若愚閣,拱手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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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絕行出內院,看見守在門口的下屬,不由冷然:「有什麼大事?若不緊急,昨晚的事,今天便輪到你頭上。」
下屬不由一慄。
昨晚的事他當然知道。
公子絕先前派出一撥人去尋沈樊成,刀烈春逃跑之後又派了一撥人去追刀烈春。結果尋沈樊成的那撥人遲遲沒有動靜,追刀烈春的人也是追得艱難——刀烈春的追蹤術,向來是若愚閣裡最上等的,豈會如此容易被旁人追上?終於在昨晚,追刀烈春的那撥其中一人帶著訊息回來了:刀烈春沒追上,反倒是發現了尋沈樊成的那撥人的屍體,不過只有兩個,另一個不知所蹤。
公子絕時常動怒,但極少勃然大怒。
但是這次,簡直是奇恥大辱!
稟明訊息的那人猝不及防就當了活靶子,被公子絕抽劍斬殺。
思及此,下屬小心翼翼道:「回公子,屬下們在茂州於連州交界處發現了沈樊成一行人的蹤跡,因為看樣子他們並不打算進入茂州,所以屬下怕稟報晚了,再追也遲,便失了先機……」他飛快地瞥了一眼公子絕的臉色,隨即低下頭,再不敢多言。
「哦……?」公子絕負手而立,冷笑一聲,「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便不要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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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殷佑微聽到殷俊的話,差點昏過去。
殷俊重複道:「我們走水路,水路不用繞彎,而且還便宜些。」
走……走水路。
那一刻,殷佑微回憶起了被沒頂河水支配的恐懼。
沈樊成看出了她的緊張,道:「要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