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拆開封口,直接對著酒罈喝了一口;接著讚道:“好酒!”
周世瑛笑了笑,道:“這可是貢上的玉泉酒。昨日潛回京城的時候,我順便回了趟繼遠侯府,然後將侯府酒窖裡所有的玉泉酒都搬空了。我們繼遠侯素愛收藏好酒,只是不知他看到酒窖裡的玉泉酒全都不翼而飛,臉上會是什麼表情。”
陶嵇也跟著笑了一下,卻並不說話。周世瑛繼續道:“說不定現在侯府正雞飛狗跳的徹查家賊呢。說來我應該留幾壇放到白氏的院子裡,看到時候白氏怎麼向繼遠侯解釋。從小到大,這種不入流的手段,白氏可沒少用在我身上。也該讓她嘗一嘗被人冤枉的滋味。”
陶嵇喝了一口酒,過了會,才開口問道:“你恨白氏?”
周 世瑛道:“不,我恨的是繼遠侯。”周世瑛頓了頓,接著道:“繼遠侯人不糊塗,白氏也不是什麼聰明的性子,白氏的那些手段,繼遠侯不是看不穿,但他仍是由著 白氏往我身上潑髒水,說到底他不過是討厭我而已。我昨日回繼遠侯府,本是想偷偷回去看望我姨娘的,卻沒想到會在我姨娘的院子裡,聽到繼遠侯氣急敗壞的指責 我姨娘生了個不孝不義的兒子,還說要廢掉我這個世子呢。”
陶嵇仍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聽他傾訴。
周世瑛 喝了一口酒,然後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巴,繼續道:“其實小時候他也是疼過我的,親手教我讀書,請了好的師傅來教我習武。就連娶繼室,也是因為我身份尷尬,怕 娶了高門女子進門,等她再生下兒子會影響我的地位,所以最後才會娶了門第不高的白氏進來。只是這一切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開始變了,他不再是那個親和慈愛的父 親,而是漸漸變得面目可憎。無論我做什麼事,在他眼裡都變成是錯的。”
陶嵇在心中不由嘆息一聲,或許就是因為曾經擁有過,所以當這一切改變的時候,才會更令人傷心難過。倘若從一開始,繼遠侯便曾疼愛過他,他現在或許會覺得不岔,但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心中難過。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安慰,是不需要語言的。陶嵇舉起酒罈,與周世瑛手上的酒罈輕輕碰了碰,然後喝了一口酒。周世瑛笑了一下,也舉起酒罈喝起了酒來。
等放下酒罈,周世瑛又道:“我都快變成孃兒了,唧唧歪歪的跟你發這些牢騷,先生不要嫌煩才好。”
陶嵇聳了聳肩,然後道:“我就當聽個故事了。”
兩人不再說話,都只是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屋頂下面的小姑娘們在堆雪人和打雪仗。
昨晚下了一場雪,庭院裡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積雪。此時王檀便領著四五個丫鬟在院子裡面堆雪人,那些小姑娘們時不時的還會弄幾個雪球來偷襲旁邊的人,若是偷襲成功了,便捂著嘴笑,然後被偷襲的那人便也會捲了雪球來扔偷襲的人,下面一片都是歡聲笑語之聲。
周 世瑛往下看時,正好看到的便是王檀抓了一個雪球往她旁邊的小泥巴身上扔,小泥巴被砸中後還覺得很開心,咯咯的笑著,然後也捲了雪球往王檀的身上扔,可惜王 檀身體一跳,將飛過來的雪球輕巧的避開了,然後又將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雪球往小泥巴身上扔,見小泥巴被砸到躺在了地上,便哈哈大笑起來。
周 世瑛見了,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從自己旁邊也抓了一把雪,捲成雪球,然後往王檀的後腦勺上扔過去。王檀被砸中腦袋,手摸了摸後腦勺驚呼了一聲,然後回 過頭來,看到坐在屋頂上的周世瑛和陶嵇,不由插著腰怒瞪著他們,道:“你們敢偷襲我,你們死定了。”說著彎腰從地上捲了兩個雪球,然後一個一個往屋頂上扔 過去。可惜她人小力弱,那雪球飛到半空便落了下來。
周世瑛頗為挑釁似的對她挑了挑眉然後看著她,接著便看到她像是氣急敗壞似的,指著他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