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睛。眼睛是深邃的,猶如蒼穹裡的黑洞那般,你根本就看不出那裡面有什麼東西。他淡淡地說道:“你會不會死?”
女記者一愣!點了點頭說道:“會!”女記者突然感覺這個人很有趣,她繼續問道:“但是,不會是現在,你不過20歲的年紀,就這麼死了,你不覺得是一種遺憾嗎?”
華子書說道:“比起那些夭折的小孩,我算幸運多了!人註定要死!我又何必眷戀呢!”
女記者問道:“你有權利,你也可以淡漠你自己的生命。但是,你沒有權利,你也不可以淡漠其他人的生命。尤其是那麼多和你一般大小鮮活的生命,他們死了,他們的爸爸媽媽是多麼的傷心,難過,痛苦啊!還有一百多個幼小的孩子,全部都死在那場瘟疫之中。如果現在能挽回那些死去的生命,我們依然會把你當做神醫來仰慕,供奉,也不會要求國家人民來審判你,來槍斃你,但是,你能嗎?”
華子書在這一刻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大火,爸爸,媽媽,還有疼愛自己的親人,全都死在大火之中。為什麼就沒有人來拯救,為什麼就沒有人記得,我和他們經歷了同樣的痛苦和折磨,為什麼他們可以審判我,槍斃我,我的仇人呢!我的仇人呢!我的仇人呢!
華子書的心裡一遍一遍地呼喚著,他的眼睛所發出來的光芒是凌厲的,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是威嚴而又充滿殺氣的,房間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冷意在延伸。華子書慢慢地轉過頭去,沉默片刻,他冷冷地說道:“你還是問其他的問題吧?”
女記者想了想問道:“你為什麼要製造病毒呢,難道你真的是因為學校開除你的原因嗎?”
華子書的身影在顫抖著,他體內的真氣隨著他的怒火在翻滾著,他很想把這棟監獄給拆了,好發洩他心中的怒火。這一瞬間,他想起了鐵生、李君儀、林詩、黃天生、黃欣雯、張欣兒、寒馨、冷煙、秦懷香、秦懷生想到最後,他想到了他的七叔,他輕輕地說道:“對不起,七叔,我沒有聽您的話!”
女記者好奇地問道:“七叔是誰?”
華子書輕輕地說道:“七叔是我的親人!我上學的時候,七叔就交代過我,我不能隨便展示醫術,即便就是有人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能救治。”
女記者聽到華子書這麼一句話,她愣住了,心道:“這是什麼話,這是什麼話,學醫居然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華子書對著鏡頭繼續說道:“如果,我不救人的話,我不會有今天的煩惱;我不救人的話,我不會有今天的牢獄之災;如果我不救人的話,恐怕到現在死的人沒有千萬,也會有百萬。我為什麼要做好人,做好人會有好報嗎?做好人根本就沒有好報,所以,下輩子我能救人的本領,我絕對不會救人,即使再多的人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會救!”
華子書說完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表情依然那麼蒼白,冷漠,他的眼睛閃耀著一種嘲笑。他對著鏡頭說完這些話,然後就站了起來繼續說道:“哈哈!要槍斃我,也不錯啊!我可以和我的家人團聚了!我在九泉之下,倒是想看看這個世界又是什麼樣的,我告訴你,瘟疫病毒不是我製造的。但是,我同樣地告訴你一句,瘟疫病毒並沒有徹底地解決,你們找錯了人,製造病毒的人不是我,那可是別人。還有,我想告訴大家的是瘟疫病毒又開始復發了!
真的!瘟疫病毒又開始復發了,這次,你們就會聽到很多很多哭泣的聲音。那聲音是悲慘的,痛苦的,無力的,悲哀的,他們將和我一樣,絕望地離開這個塵世。但是,我是沒有痛苦的,他們才是痛苦的,哈哈,我告訴你這些話,你認為我是不是瘋了。”
女記者沒有停止攝像鏡頭,依然還在進行現場錄製,電視面前的許多的觀眾都把華子書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中南海演播室裡